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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侯爷真真是被小姐吃的死死的。
即便她再不愿承认,也必须承认,谢小侯爷对小姐之心无可挑剔。
所以,她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
磕到了!
不远处,顾平徵羡慕嫉妒的面目狰狞。
比不上青棠就算了,竟连姓费的糙老头儿也比不过了。
笑笑笑!
也不知,对着费老头儿那张满是褶子和褐斑的脸,笑个什么劲儿!
顾平徵咬牙,扯着嗓子朗声道“磨蹭什么,还不起程。”
顾荣隐去面上笑意,转身“催催催,催什么?”
“催命还是催魂?”
顾平徵:……
他可真卑微啊。
顾平徵强忍着心中的苦楚,吞咽下一口口水,默默无言地登上了马车。
顾荣也不再言语,放下了车帘。
“小姐,开弓没有回头箭。”青棠犹豫再三,终是小心翼翼道。
她怕小姐有朝一日后悔。
人的情感,总是复杂多变的。
顾荣垂下眼帘,长睫一颤一颤,声音平静的不见丝毫起伏“我不需要回头箭。”
“我落子无悔。”
顾平徵和她之间的父女情分,早就消磨的干干净净了。
横亘着的仅剩说不清的怨怼和仇恨。
上辈子,顾平徵坐视不理着她在陶姨娘的折磨下挣扎求生,冷眼旁观着小知丧命。
陶姨娘是该死。
但顾平徵,也不配活的潇洒自在。
“再说了,地痞流氓伪装山匪拦路劫掠,是顾平徵最心爱的陶姨娘一再催促乐安县主动手的结果。”
“陶姨娘的厚礼,他怎忍心拒绝呢。”
“轻伤也好,重伤也罢。”
“爱能止痛。”
顾荣嗤笑着,缓缓道。
青棠没有再多嘴。
车轮滚滚,马车缓缓前行。
逐渐地,驶离了那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上京繁华街道,向着城外进发。
青棠的神情越发严肃,时不时屏息凝神关注着马车外的动静,手中握着不知从何处摸出的大菜刀。
顾荣眼皮猛跳,失笑不已。
抬手轻拍了拍青棠的肩膀“放松,放松。”
“谢如珩在此,那些个地痞流氓怕是连靠近这辆马车的机会都没有。”
否则,简直就是堕了谢灼的威名。
她坦言,在看到谢灼的一刹那,她最后一丝忐忑也消失不见。
本来就算不得太凶险,如今更是铜墙铁壁。
“该担心的是顾平徵。”
她在谢灼面前,从未掩饰过与顾平徵的龃龉。
但凡谢灼懂事些,就不会画蛇添足的护顾平徵毫发无伤。
青棠歪着脑袋,略作思量“小姐言之有理。”
那厢。
顾平徵斜倚在软垫上,双目微闭,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正在构思着在菩萨面前祈祷忏悔的话语。
被噩梦缠身的日子,真真是倍感煎熬度日如年。
荣氏还是早早投胎了的好。
陶氏固然有错,可,荣氏技不如人也是事实。
商户女做勋爵之家的当家主母,到底还是勉强了些。
五年了。
他从未祭奠过荣氏一次,也未给荣氏上过一炷香。
此次佛宁寺之行,全当了结昔日恩怨。
一声急促的马鸣划破寂静,马车骤然急停,顾平徵被颠簸得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