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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侯爷小儿的死,不到中午就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到半天,京城出了大事的传闻已经人尽皆知。
侯府里,看着瞪着双眼,张大嘴巴,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东西,已经凉透的小侯爷,聚在厅堂的众人气氛低沉,谁都不敢说话。侯爷看到小儿子的惨状,脸色涨红,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晕了过去。侯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等到侯爷醒来,脸色苍白的哭着,伺候在窗前的侯爷夫人也是抹着眼泪,声音哽咽,两人抱头痛哭了一会才去报案。
知府还能怎么办?这可是个侯爷,只能连夜把下属叫回来,连夜彻查。
整整三天,整个府衙的人不敢放松,就差把京城都翻了一遍。也许是知府无能,也许是赵就做的太好,没留下一点破绽,反正除了小侯爷死在侯府之外,其他的愣是一点没查出来,倒是搞得京城人心惶惶。
一切都还是一团迷雾,跟江南钦差遇刺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不过知府能拖,胡侯爷可拖不了,毕竟死的可是他亲儿子!在得知府衙没查出来的第一时间就进宫求见皇上,甚至就连侯爷夫人都回了趟国公府,求国公进宫给自己儿子讨一个公道。
国公心疼女儿,当晚就去了清玄宫。见到了正在打坐的元琢,两人跪下磕完头后,二话不说,就是哭着喊着求皇帝给小侯爷一个公道。
两人声音凄厉,涕泗横流,皇帝元琢一脸无奈,狗日的死的又不是我儿子,你们在这哭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儿子死了!元琢没了办法,只好亲自下了口谕,让锦衣卫彻查小侯爷死因才安抚好两人。
深夜,从西苑出来的陆文玉和冯公公并肩走着,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你是了儿子你自己不查,扯上锦衣卫干什么?自己好不容易闲几天,又得当牛做马,这官到底是给皇上当的还是给这些王公贵族当的?
当夜在锦衣卫衙门,陆文玉直接召集锦衣卫中高层商量对策,他是真的想当个甩手掌柜,无奈自己不找事,事找上门,苦恼,真的苦恼。
赵就身穿官服,坐在最后,喝茶提神,真是无妄之灾,谁能想到一个管昭狱的会半夜被拉起来开会。
“事就是这么个事,诸位有什么见解,都说说吧。”陆文玉坐在主座,低声说着,蜡烛微弱的火光照耀下,陆文玉脸上的愁闷一览无余。
坐在左手边的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几人,悠闲的喝着茶,他们纯粹是来充场子的。这种事落不到他们头上,到最后还是那些镇抚使负责。所以他们不仅有兴致喝茶,甚至交头接耳,聊着趣事,时不时无声笑几声。
而另一边的指挥使们一个个面色凝重,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们是沾都不想沾,混吃等死不好吗?又不是脑子有问题,去扯上关系。一个个正想着怎么撇开呢,怎么可能主动请缨?
“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以为是我受了人情?啊?”陆文玉见没人说话,也带上了几分怒气,沉声道“既然没人请缨,那我就点了。”
“千户所不能动。”
听到这话,两个指挥使顿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脸也瞬间舒展开来,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不关自己的事,同僚死不死关他们屁事。
“南镇抚司和二十四所没这个能力。”
随着陆文玉的话落下,又有四个指挥使表情舒展开来,仿佛劫后余生般端起茶杯,悠闲品了一口,就连身体也瘫了下去。而赵就和于介霖对视一眼,两人凝重的脸色上又添了几分痛苦。得,难处落到自家身上了。就连喝着茶的三爷手都抖了一下,嘴角抽动,表情都变了。
众人不同的表情陆文玉一览无余,但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坚决道“北镇抚司的两位镇抚使就受点累,好好查查,圣上口谕,只要有不对的人,都可以动手抓人,先斩后奏,圣上特许!”
“五爷,是不是谁都可以抓?”赵就沉着脸,紧盯着陆文玉。既然没办法推辞,那就尽可能拿到更多的便利。
“想什么呢?国公你敢抓?阁揆你敢抓?该抓的抓,不该抓的别抓!”陆文玉还没说话,一个嫣红色官服的指挥佥事笑道,这孩子,没个轻重。
陆文玉也点了点头,算是赞同这人的话。赵就听完直接沉默,这还查个屁,干脆说就是把他们推出来得罪人就完事了,还找个借口。
小会没开多久,半夜呢,不睡觉搞这些,只有三爷,赵就和于介霖留了下来。看着三人苦闷的表情,陆文玉也无奈,这事就是得罪人的,皇上还只是给了个口谕,怎么查?苦一苦北镇抚司吧!
赵就见只剩下自己人了,也放开了很多,笑问“五爷,你指个界,谁能查,谁不能查?背锅也不是这么背的吧?”
“呵,你以为我想查?死的又不是我儿子!但是不查怎么交代?国公侯爷尽量别牵扯进来吧,就是牵扯进来也先跟我通气,最好把小侯爷的死安到江湖人头上”
坐在下面的赵就嘴角直抽,好家伙,大事小事都让江湖人背锅是。虽然确实是自己杀了小侯爷,但是这不是没证据嘛,你这二话不说就往江湖人身上推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
“那我明天就上个折子,这事就是江湖人做的。”赵就讪笑道。
陆文玉喝着茶,没有第一时间接话,三爷和于介霖听到这话连脸色都没变,淡定坐着,仿佛事不关己。等陆文玉舒舒服服的喝了几口茶,才缓缓开口“过程总得说得过去。胡侯爷也不是傻子,随便抓两个人,丢昭狱里关几天再把人放了做做样子,然后我上个折子就万事大吉了。关键是别惹麻烦,正值多事之秋,别惹一身骚。”
“小侯爷的尸体明天去知府衙门带回昭狱,做戏也要做足,别给人留下话柄。”
说着陆文玉打了个哈欠,赵就和于介霖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拱手行礼后,三爷和于介霖先走,赵就跟在陆文玉身后,兴致缺缺。走在前面的陆文玉背着手走着,直到出了锦衣卫衙门,才小声说道“苦了你们,但是事情要做干净,万事有我呢。”
“我省的,不会给人留话头的。”
陆文玉笑笑“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就是,别怕事,大不到天上去!”
“无非就是个死人,还能做了活人的文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