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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落落错愕地喊道。在说话的时候,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朝着司灼的方向爬了一段距离。
“上次流鼻血住院,也是因为这个煞气。只要我留一点血,它就会趁机跑出来,加快吞噬我的节奏。
已经发生了很多次我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事情了,直到它把我的魂魄吞噬殆尽,它就完全居住在我的身体里,代替着我生存下去。
哪怕……你们发现了我变了,却也找不到理由。”
司灼越说越觉得悲哀,直接蹲在了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不告诉我们?为什么隐瞒到现在?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落落摇着头不愿意相信自己看见的,更不愿意去相信自己听见的!
都说人各有命,为什么她和司灼的命会是这般波折不断!
她们才成年没多久,还没有看遍这个世界的各种美好,为什么就要经历这么痛苦的事情!
“我不敢说,我怕我爸妈接受不了……他们不能没有我,宁愿让他们知道我死了,倒不如让一个虚假的我一直活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知道我还在……还在陪着他们……”
也许司灼最信任的还是夏落落,她把这个秘密告诉她以后,压在她心底的石头终于沉了下去。
她再也不用压抑自己的情绪了,埋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你不知道我有多辛苦……我大学还没有毕业,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去接受现在的自己。
我就像一只被丢进森林里的小动物,我胆小……我害怕,可是我想活着!我强行说服自己没有那么弱小,我可以安全地走出这片森林……”
“可是森林太大了……朋友,家人,爱人,一次次用现实告诉我:你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你再怎么自欺欺人也不会拥有强大的力量……
可是我……可是我就是单纯的想活下去……我想去欣赏这片森林而不是恐惧它!”
落落简直快要心疼死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司灼竟然压抑了自己这么久。
她相信现在这个是司灼是真的,是她最好的声音,是她最为值得信任的人。
她不再惧怕,跪在地上直接爬了过去,她张开手将司灼的脸捧了起来,即使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依旧存在。
“司司……你不要这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看着我……你不要这么悲观好不好?
你就是你没有什么替代的了你的,哪怕是什么远古煞气都不可以的……求求你了……不要放弃自己好不好?”
“你看见我的眼睛了吗?你现在在跟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说话,你在为一个随时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而伤害你的怪物流眼泪,你不觉得很恶心吗?哈哈哈……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笑……”
司灼躲开了落落的手,她干笑了几声,将头转向了一旁。
那种悲凉的绝望伴随着眼泪滚落下来,让人不敢靠近,生怕会被感染了,情不自禁得跟着悲观厌世。
“为什么不告诉晔华?他不是有玉石吗,他应该可以救你的啊!他那么爱你,他知道你有危险肯定会救你的!司灼,不要一个人扛着了好吗?”
落落被司灼躲开后,怔怔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指,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知道司灼的心情,她完全能体会到,因为……她也不想死,可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的人伤心,只能选择隐瞒。
“爱我吗?呵呵……我再告诉你另一个秘密好了。”
司灼听见落落提到晔华对她的爱时,眼神空洞地盯着房间的角落,冷笑着继续说道,“我不过是他找的一个替身罢了……他爱的,根本不是我司灼。”
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在落落的脑袋里炸开了,她瞬间捋不直舌头了,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只能诧异地瞪着司灼,像是在说:完全是在开玩笑啊!
司灼将脸转了回来,歪着头欣赏着落落不可置信的表情,脸上竟然洋溢出来了一抹笑容,配上她的血红色的眼眸,还有哭花了的脸颊,整个人感觉异常的诡异。
落落被司灼的笑容吓坏了,直接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不敢说话。
“我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表情和你一模一样,不过更多的是不是惊吓,而是心痛……那种心脏被用力抓住,停止了跳动似的痛。”
司灼的笑容越发灿烂,她抬手抚摸着自己几乎没有血色的脸,淡然地说道,“我的脸好看吗?似乎很平凡,可是正因为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和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所以晔华才会这么不求回报的爱着我。”
“晔华是五大术族的创始者,而这神秘的五大术族存在的目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不停地杀人,炼魂,寻找起死回生的方法;
另一个就是寻找着那幅画像的女人,不论是什么身份,只要有一丝和她相像,都会被捧为掌心的至宝。
也许是太不像的原因,最后的下场都是死无全尸……我似乎就是那个千年一遇,最像的一个,又有幸和他结为连理枝,享受着他对另一个女人的好……”
落落已经完全被惊呆了,刚才若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话,现在就是根本丧失了语言能力。
她坐在冰冷的地上,光着的脚已经被冻得通红了,她也没有察觉到,满身心思全在司灼的共生的身上,听她诉说所谓的秘密。
“不敢相信是不是?我和你一样……当初我和他签订了冥婚,正巧又赶上了看清了楚清和的真面孔,就那么毫无防备的接受了他的存在,甚至都没有怀疑过他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直到那个女人的画像出现以后,我才明白了全部。”
“昨天晚上我的姥姥告诉我,她是朱雀术族的执掌人,还将五大术族的先辈承受不了晔华的残暴不仁,合力将他封印在玉石里的经过也对我说了。
她的手里保存着那副画,我看见了……我的确和她长得几乎是同一个人。”
司灼深呼了一口气,踉跄地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对着落落温柔一笑,伸出了手。
落落抬着眸愣愣地望着司灼,犹豫了好久才将自己的手颤巍巍地抬了起来。
“然……然后呢……”
司灼抓住了落落的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一直走到床前让落落坐下来才松开了手。
“脚都冻红了,脸上也脏兮兮的,我倒点热水帮你擦擦。”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的。”
落落腾地一下又站了起来,慌忙地伸出手要拦住司灼。
司灼愧疚地笑了笑,“放心吧,这次不会害你了。我能感觉到煞气慢慢安静了,我一边帮你擦擦,一边告诉你剩下的。”
她把落落重新摁坐在床边,转身将保温瓶里的热水倒进了洗脸架上的水盆里。
“司司,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我却……”她却欺骗你司灼。
落落不安地搓动脚趾头,想把嫁衣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