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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舞会,因他们的踏入而陷入死寂。玄天铃一言不发,听从小龙的指示往前走。一位结晶族男性挡在她面前,引得周围小声惊呼。他伸手指向她,还没开口,手臂就被切断,化为粉尘。
她面无表情,折扇遮面,通过小龙问道:“师兄,这是否太过?”
“自找的。”
竹青站在她身前,粉碎他手臂的,显然是他。“粗……”嘴也被削去,竹青怒道:“什么时候,这种货色也能踏入极乐天的宴会了?”一名机械族女性隔着扇子,小声和同伴说道:“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奴隶,还好意思指责他人。”
声音被竹青手中的扩音石放大,他解释道:“我主此次行事略为莽撞,神明降罚,令其缄默思过。一切由我代为传达。”
“呵,我看她在蜃楼的时候,口条挺直。这会儿装什么哑巴?”那名机械族见同伴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掰断扇子。
“嗤,不好意思。”玄夬推推眼镜,“想不到这里还有不懂法术的家伙,不过你们那,应该有外置发声器这种装置才对。”“你……!”感觉她胸口的齿轮都要蹦出来几个,天铃真有点担心她要被抬走。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在替她传话,奴隶都……”话没说完,这位多嘴的木灵就被天铃瞪闭了嘴。竹青嘴里传出少女高傲的声音:“不配。”
“什么?!”
魂契的烙印令竹青有些颤抖:“青木背弃祖玛神的难民,硅源伪神的信徒。早知来了你们这些肮脏玩意儿,我就不来了。”竹青再也撑不住,跪到地上大口喘气。天铃嫌弃转身,准备离去。
“你才是没有资格踏入这……”黑烟令他安静,这是青木木灵最深处的恐惧。“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胆,一点儿烟雾,就怂了?”撒拉弗捂着肚子大笑,“哈,抱歉,抱歉,实在太可笑了。”
“区区魔王,居然敢闯入帝君举行的宴会,还不赶快滚出去!”天铃瞥了一眼斥责的男人,看穿着,应该是某位帝君的家属。“他是我邀请来的。”白辰挽着墨峰走进来,“怎么,难道我这新上任的星辰帝君,连带个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撒拉弗浮夸地向白辰鞠了一躬,扫过人群,摇头道:“极乐天什么时候变成了渎神者的地盘?陛下,抱歉,我的歌声是为虔诚者祈福的,他们实在扫兴。还不如……”他走到天铃面前,微笑行礼,“还不如为这位准帝君献上一曲,聊表心意。”
“您不是最痛恨破坏世间平衡之人吗,为何还要包庇她!”另一位结晶族人喊道,“我们早有归顺之意,你们这是诽谤。”“诽谤?”竹青口中再次传出少女的声音,“从吉米莉亚神身边叛入伪神佐达身下的,是谁?迫害吉米莉亚神眷属的,又是谁?”一只手压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冷静,玄夬耳语道:“殿下,您身体还未恢复,需要休息。”她用力合上扇子,离开舞会。
“你还好吗?”天铃将一瓶万灵药塞他嘴里,又拿出一堆药,慌张查看,不知道哪个才有效。“您冷静,我没事。我,我自己来就好。”竹青用目光向玄夬求助。“师妹,安心,这小子皮实着呢。你这药品级太高,他也用不了。”玄夬捞起她,药瓶掉到地上,滚了几圈,“今天辛苦你了,早点歇息吧。”
“唔,我不困。”
“但你需要休息。接下来,有你忙的。”玄夬唤出两团雪球,小狐狸炸毛了,站在她肩头对它们龇牙咧嘴,他将狐狸塞回凝光手上:“占有欲还挺强。”小狐狸不干了,咬了他一口,再次扑向天铃。
“所以你和兽族算双向奔赴?”白辰刚踏出传送点,就看到她被小狐狸扑倒。她急忙爬起来行礼:“参见陛下。”“打住,我们是朋友,没必要这么正式。真失忆了?唔,奇怪。要不找麒麟族的来亲你一口看看?”白辰几个术砸下去,什么也查不出来。“亲?!”她下意识捂住嘴,往后退了几步。“夫人别闹,她已经够混乱了。”墨峰将白辰拉回身边,“我们的院落暂时会停在湖边,随时可以来玩。刚刚船长发了通知,游轮下一站是有圣庭的贸易都市沃夫肯纳瑞,预计停靠一周,甚至更久。”
“他们不会被赶下去?”玄天铃想起玄夬让她念的话,感觉这里应该是排斥异教徒的。白辰解释道:“只要持有船票,并遵守游轮的规矩,就不会被赶下去。大部分伪神是无害的,随着时间流逝,有的会自行消散,有的会慢慢与我们的信仰融合,最终走上正轨。至于被你团灭的,则属于有害物质。”玄夬补充道:“但极乐天严禁异教徒进入。”墨峰敲敲桌子,投影切换为吉米莉亚的雕像:“结晶原本信仰的是吉米莉亚神,如果他们自称自己是被迫改信的隐藏者,我们也没有证据。”
“所以是哪位同情心泛滥,邀请他们来的。”玄夬收到消息,将极乐天入住名单列了出来,“不意外,大部分都是和硅源交流紧密的。”“呃,所以,我之前真做了很过分的事?”玄天铃抱着狐狸,有些不知所措。“你确实让地府和星耀疯狂加班,但也帮赛博格神殿解决了个大麻烦。”玄夬想了想,补充道,“吉米莉亚神殿对矿翼一事也很感激,算算至少有五位神明会站在你这边。”“我也能保证群星之母烁辰神会站在你这边。”白辰踩了一脚憋笑的墨峰,就该给他再来碗孟婆汤的!都是系统的锅,非要给她起个星母的名字,弄得她跟修曼一样,留下这么个黑历史,啧,怎么还笑,今晚让他睡湖底好了。
“可,可我怎么能炸掉星系,这样会有很多星球被波及吧?”天铃感觉自己头要炸了,难道她真是个暴虐的人?白辰给她戴了个冰冠:“差点,但被你救回来了。你毁掉的是异教徒领地,还救出了吉米莉亚神的眷属。我也有些好奇,那些为他们站台的,是谁家的叛徒。我还是第一次见异教徒去圣庭告状。”
“大概是跑到那几位帝君面前,主张自己是吉米莉亚神的眷属。”玄夬冷笑一声,“如果圣庭真能受理异教徒的案子,那炅神的面子可真要掉光了。”残存的结晶族资料被尽数送到墨峰手上,他具现了几份分发给他们:“看来是两手准备,一部分信奉佐达,一部分信奉吉米莉亚神,呵,真是狡猾的民族。”天铃弱弱发问:“既然如此,更应该与那边划清界线,不是吗?”
“舍不得那片土地,想敲一笔吧。”白辰扔给她一块晶石,“看,都移平了,这些正在聚集的碎石,是你家未来的关口,归你所有。唔,反正那里也都空了,与其给那些两面三刀的玩意儿,天天在你家门口闹心,不如扔给你慢慢发展。到时候按你的喜好,找烁辰神殿定制个毛茸茸的星系如何?星球长毛,能迎着宇宙风飘动,外形像猫猫头的那种。”
不得不说,天铃心动了,但她完全想象不出上面会演化出什么物种。如果是全域被类似绒毛的苔藓覆盖,那可能是个湿润的地方,光照不强,这样,云层估计会很厚,阳光难以穿透,可能的生物……白辰轻弹她脑门:“别想太多,神明的权能就是这么离谱。”“你会读心?”天铃抱紧狐狸,往后退了几步,撞到椅子,被凝光扶住。白辰笑道:“你那点儿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她变成白龙缠住墨峰,“那就先这么着,有事就来湖边小院找我们。”
“关系真好。”天铃小声感叹,虽然墨将军看起来似乎有些痛苦,是什么夫妻游戏吗?“我记得的我说过,你需要休息。”见她翻起资料,玄夬伸手关闭了投影。她有些不满,但还是向卧房走去。
阳光永远是最好的闹钟,天铃迷迷糊糊让凝光替自己更衣,选了靠近甲板的一边,看着星河吃早餐,硬生生吃出了夜宵的感觉。
“既然结晶族和机械族都不存在繁衍这一机制,为什么他们还有性别之分?”天铃过完资料,着实无法理解。玄夬放下茶杯:“用于区分谁主内主外,结晶族根据外形,机械定制,但也有选择随机的。有的机械夫妇还会选择婴儿机械,体验从头照顾孩子的历程。”
“用外形决定主内主外,而不是根据能力吗?”她将手伸向笼屉,想想,又收了回去。玄夬皱眉道:“不合胃口?”她摇摇头:“我是不是吃的有点多?”他轻笑道:“和你的正常饭量比,怕还不够塞牙缝。吃不惯就说,竹青做甜品还凑合,等到下一站,让家里送几个厨子过来。”
甲板上的狂欢从未停息,被师兄踹出来放松的天铃,选了家相对安静的酒吧。此前,在大学的时候,她也被同学抓去过酒吧,结果被拦在了外面,拿身份证都不让进,她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嫌吵就先回去了。果然,还是像这样隔着玻璃看,比较适合她。
“光看有什么意思,走,姐带你嗨去。”一位高挑潮姐坐到她对面,喝干了她那杯迷途。看天铃困惑的样子,她凑过去耳语道:“是我,撒拉弗。”撒拉弗带她穿窗而过,嘈杂的音乐让她不悦。“明明是个会摇滚的,却受不了这?”他笑着把她推入泳池。
泳池意外深,不少水族在里面跟着音乐舞动,还有个池底吧台。她穿过舞动的人群,和章鱼小哥要了一小碗水菜沙拉和啫喱酒。在他的示范下,她将水草放到啫喱上,一起吃下,酒味浓郁,水草爽脆,就是那股海洋味,有些不习惯。
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拒绝了四五名人鱼小哥的邀舞。看他们和同伴游走,原以为能清静片刻的她又被几位鲛人小姐姐围上。见她依然拒绝,她们热情要了许多啫喱酒,试图灌醉她。看她不肯吃,甚至装起了柔弱,落下了小珍珠。她瞥了眼周围,见都在狂欢,没有人关注到这里尴尬的状况,她索性将菜单点了个遍,邀请她们一起。和她们学了些特色搭配,还薅到了吧台的隐藏菜单,最后,还是被她们拉着一起转了几圈,才肯放她离开水池。
“收获颇丰啊。”撒拉弗坏笑着从她袖子里取出一堆小贝壳,上面是那些水族的联系方式。“给你了。”她脖子上的水晶颈链发出声音,这是玄夬给她准备的,之前是用法术的理由混过去了,但在外面,还是不要开口的好。“给你准备这么朴素的链子,可真不像你家的作风。”他将一朵带有灰色羽毛的纱花别到上面,“这样就好多了,走,我们跳舞去。”
她逃出舞池,撒拉弗追了上来:“怎么了?”她努力把视线从舞池里扯回来:“忍着不去摸那些尾巴真的很痛苦。”“不愧是你。”失忆了都不忘顺毛,他抱起她,飞到中层平台,那里有大片的细沙。不少兽族和禽族在享受沙浴。撒拉弗五彩的羽毛为他招来不少目光,他将她放到池边:“好好享受吧,我去找帅哥梳羽了。”
正犹豫下不下池子,她面前的沙堆上升,一位兽形的仓鼠族眨着眼睛看向她:“别害羞,这里是流动沙池,看到那个沙漏了吗,每次翻转,沙就会全部更换。看样子,再过一会儿就要投票选出下次换什么香味的沙,我推荐坚果味,用后,去酒吧效果很好。”天铃还没回话,仓鼠的同伴从沙中冒出,紧张对她耳语几句,那位仓鼠小姐便惊恐告辞。
通过她们的耳语,她知道自己被迪嘉尼瑞特盯上了,那羽毛就是证明。见那位杀手小姐还在调情,天铃顺着楼梯往上走,上面是一层清吧。耳边能听到周围的小声议论,她往吧台一坐,瞬间清出一片空地,只有酒保淡定为她提供服务。
“可怜的小姐,被盯上了性命还一无所知。所有人一杯‘好运’,算我的。”浮夸的腔调,花哨的,呃,呃,她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位抽象的孔雀……男?是,是男的吧?听声音好像是。他长得太抽象,如果没开口,她还以为是什么前卫的雕像。
位于下五十层的所有服务都是免费的,你这算什么请?她别过头,不想搭理这位不知道什么物种的小哥。“小姐,别这么冷漠,我有办法解决你的小麻烦。”一根翠竹横到他们中间,他举手投降,“别别别,游轮上禁止动武,你这样会招来保安的。”“我没事。”她示意竹青收棍。“无法说话?我这儿……小哥别冲动,我这就走,这就走。”他自认倒霉,笑着退到暗处消失。“下面几层有钱就能买到票,还请您多加小心。”竹青往她身后一站,议论消失,只剩下乐手沙哑的歌声,和冰块撞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