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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珩算了一整天,最后发现两处的账本对不上,公账上多报了支走了二十万两,但工人的工钱又被克扣了近五万两。
林先生两头通吃,竟贪墨了近二十五万两。
那些工人靠力气吃饭,知道被林先生算计,都骂骂咧咧的围了上来,骂道,“难怪我们累死累活只能拿一点点钱,原来是你在账目上做了手脚。”
有的人已经动起了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林先生就是一顿揍。
吴总管硬是等他们打解气了,这才假惺惺的叫大家停手,“兄弟们的损失,我会向上面汇报,尽量给大家把缺的工钱要回来。但林先生的命你们得给我,他昧了主家二十多万两,我得把人带回去,听候主人发落。”
后续的事情都是吴总管在操作,但林先生贪墨的事实证据确凿,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码头上。
倒是青云来了一趟,对,刘胜就是一通盘问,主要就是问他为什么要翻那些陈年旧账。
刘胜还是那句话,账本本是林先生非要交给他的,为的就是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在码头继续干了。
“第一次我就忍了,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刁难于我,为了生计,我必须得证明自己,我也没想到林先生会把自己的罪证摆在我面前呀。”江景珩表现的很是费解。
张魁在一旁附和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心灵的就是想用些账本把你吓走,他从未想过,你会真的把这些涨给算清楚了,说到底是他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青云也没看出任何端倪,接下来码头上还有重要的东西要运送周转,夜刃再三叮嘱,要稳住码头上这些工人,而且码头确实需要一个能干的帐房。
如今刘胜是这些工人心目中的大英雄,既然没发现他有问题,就只能继续用。
于是乎刘胜就成了这码头唯一的账房,他升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林先生克扣的那些工钱还到工人们手里,工人们对他越发服气了。
拔掉了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连吴总管都对他客气的紧。
张魁摩挲着手里刚补回来的银子,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还能有这笔意外之财,姓林的实在是太坏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否则我真的要上去狠揍他一顿。”
江景珩眉眼含笑,“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吧,咱们现在闹事,岂不是不给吴总管面子。”
后面这句话是江景珩临时加上去的,因为他感觉到吴总管正朝自己走来呢,她就这样一步步取得了吴总管的信任。
他想告诉大家,姓林的再也回不来了,夜刃亲自结果了他,失去了眼线的夜刃,如今只能更加依赖魏家和吴总管。
于是,江景珩就顺藤摸瓜,找到了兵器制造的基地。
难怪江家和安定侯一无所获,那个兵器生产作坊全部是在大山肚子里完成的。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竟然挖空了一座山,在山里面复刻了一个兵部制造司,兵部最顶尖的武器制造者,要么被收买,要么被强迫,没日没夜的在这山里研究兵器。
难怪村民们一直反映青壮年被抓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去修祭天坛的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被送到了这座山里当苦力。
找到了兵器生产的老巢,但兵器到了江南,会被送去哪,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没查清楚,现在揭发他们,只怕打草惊蛇。
而且,夜刃手段很高明,这里的事情都交给别人做,玄衣卫和他手下的人几乎从不涉足于此,皇上又对夜刃深信不疑,想要借此扳倒夜刃几乎不可能。
为此,江景珩没有立即揭穿他们的阴谋,而是在盘算该如何是好的利用此事。
这几日,他每日早出晚归,经常是回趟家打个照面,就穿着夜行衣出门了。
陆冉冉知道他在忙不得了的事情,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尽力照顾好他的身体。
不管江景珩多晚回家,她都炖好了汤,一边给江景珩做衣裳,一边等他回家。
感动之余,江景珩更是心疼,知道陆冉冉是担心他的安危,便宽慰她说,“娘子不用每日等我,我只是去打探消息,并不与人正面交锋,不会有危险的。”
陆冉冉又不傻,哪里会不知道事情不可能像江景珩说的那么轻松,她整日提心吊胆,非要看见江景珩平安归来,心里才能踏实。
但四郎已经够辛苦的了她又如何能让他再为自己分心,只得说,“习惯了与四郎同寝,你不在我睡不着,干脆炖好汤等你。横竖我白天没事,可以补觉的。”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江景珩内疚,谁知道江景珩却听出了别的意思。
他欣喜的将陆冉冉搂入怀中,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冉冉,你是说你也离不开我了吗,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多久了,冉冉,我好开心。”
陆冉冉一脸懵逼,自己说什么了,是了,说没他睡不着觉。
就算如此,他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冉冉,这是你头一回说离不开我,你心里也是有我的,对不对。”
看着激动的语无伦次的江景珩,陆冉冉有点儿疑惑,这真的是那个睿智冷峻的江四郎吗。
她走神的当儿,江景珩捧着她的脸,凝视她的双眼,认真的说,“冉冉,我知道嫁给我你是情非得已,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你愿意成为我真正的妻子吗?”
不晓得为什么,江景珩这么严肃的提问,陆冉冉脑子里却全是成为他真正妻子需要做的那事,不觉得脸红心热。
看着陆冉冉游移的目光,江景珩在她脸上捏了捏,提醒道,“专心点,回答我的问题,你愿意吗?”
陆冉冉脑子里,全是些不合时宜的臆想,江景珩这么一问,她总觉得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被他窥探了去,羞得无地自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生那人还紧追不舍,不停的问,“冉冉,回答我,你愿意吗?”
那语气里尽是哀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