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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小姐您点什么菜,我们的大厨一定可以做得出来。”小二牛哄哄的说道:“而且味道绝对的正宗。”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点几道菜吧!”俊朗的公子哥说道。
“软兜鳝鱼,平桥豆腐,烫干丝。”蓝裙女子点了三道热菜,然后她对公子哥柔声说道:“我们再点个老醋六样和风鸡两道凉菜吧?”
小二听闻点了这几道菜,略一愣神。他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了蓝裙女子一下。不无惊讶地说道:“小姐点的这几道菜,可都是淮扬菜里最拿腰的菜呀。”
“你就说你们店里能不能做吧?”红衣女孩不耐烦地说道。
“去厨房让胡师傅开火炒菜。”一位四十多岁,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走到小二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吩咐道。
“几位客官。”中年男子略一躬身,说道:“是从京城来的吧?”
蓝裙女子微微一笑,说道:“先生是什么人?怎知我们是从京城来的?”
“小可崔浩,开着这家小店,聊以为生。”他朝公子哥拱手说道:“这位公子气宇轩昂,实乃人中龙凤;这位姑娘端庄俊秀,必是大家闺秀;这位小妹英姿飒爽,定是侠骨傲寒霜。”
“想这方圆之地,哪有几位这等风采之人。故而,小可觉得几位定是从京城而来。今日光临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掌柜的实乃妙人,能言会道,处事圆润呀!”睿辰也拱手道:“你这里定是客似云来呀!”
“让几位见笑了。”掌柜的言道:“敢问几位来此何干呀?”
“我家小姐随”红衣女孩语顿,“随公子来此踏青游玩。”
掌柜的瞥了一眼公子哥,见他装作好奇的四下看着店里。掌柜的又看了看蓝裙女子,在听到红衣女孩的话后,脸色羞红的垂下头,并且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好像嗔怪她多嘴一样。
“哼!”掌柜的心里明白,这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带着丫鬟,与这位公子哥私会。唯恐京城周围人熟眼杂,跑到这仓麓山来,既可游玩,又可私会。
“这苍麓山倒是峰险疏浚,林密花茂,值得一游。只是”掌柜的看了看蓝裙女子。
“只是什么?”蓝裙女子果然问道。
“掌柜的但说无妨。”公子哥也拧眉问道。
“几位客官有所不知,此山中有一伙山贼。”掌柜的压低声音说道:“凶狠异常,杀人越货,无所不为。几位要是冒然进山,恐遭不测呀!”
蓝裙女子抓住公子哥的手,面露愁容,说道:“公子,这可如何是好呀?不如不如我们回返京城吧?”
“姑娘莫怕。”掌柜的爽朗地笑了一声,说道:“只要不往山中腹地而去,在此山脚下游玩一番,是不会遇到那伙山贼的。请姑娘切记,万不可进山。”
蓝裙女子点了点头,说道:“多谢掌柜的,明日与你算钱时,多与你一些。”
“不必。”掌柜的接过小二手中的菜,放到桌上,“方才公子付的银子,已经足够使唤的了。”
“平桥豆腐?”蓝裙女子看了看掌柜的,“哪里有凉菜未上,而先上热菜的道理呀?”
正准备去厨房端菜的小二听闻,回身走过来,说道:“我家胡师傅说了,山中夜晚寒凉。先食凉菜,恐伤客官脾胃,故而先上此道热菜。”
“有理!”蓝裙女子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道平桥豆腐,成菜上桌之后,看似不冒热气,实则很烫,需慢慢食用。”
就在此时,红日突然坠山,天一下就黑了。远处传来了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三辆马车停在了客栈前。一群浑身沾满黄土的人,嬉笑打闹地走进客栈。
他们像是这里的熟客,五六人围坐一桌,小小的食肆,很快就坐满了人。
这群人说着各地的方言,像是五湖四海的人聚集到一起,显得嘈杂、热闹。他们像是刚才土洞中爬出来的一样,身上散发出一股新土潮湿的气味。
蓝裙女子用手帕掩鼻,感觉到这些刚进来的人,都看向他们这一桌。
“公子和两位姑娘请慢用,小可去招呼一下这些食客。”掌柜的说完,走到只坐了两个人的一张桌子前,略一躬身,问道:“周大哥,今日吃些什么饭食呀?”
那位周大哥刚想说话,门口传来一声咳嗽声,一个身穿绸缎黑衣的精壮汉子,背着双手缓缓地走了进来。
原本嘈杂的食肆,立时安静下来。这名黑衣男子坐到了周大哥的对面,蜷起一条腿,踩到凳子上。
他冷眼看了看公子哥他们,又环视了这群土里出来的人,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卖了,吃完了赶紧滚后头睡觉去。”
这时候,小二端着老醋六样和风鸡两道凉菜走了进来,将菜放在公子哥的桌上,热情地说道:“您几位慢用,那两道菜说话就好。”
“仨儿。”掌柜的说道:“你招呼一下公子,看公子喝什么酒?”
“好嘞!”小二答应着,“公子您几位喝什么酒呀?”
“我们自己带着酒呢!”红衣女孩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她就捧着一坛酒进来了,坐好之后,她一掌拍开封泥,将盖住坛口的纸揭开,一股浓浓的酒香缓缓地散开。
“这是二十年前的仁怀古酱。”黑衣男子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是花银子也买不到的好酒。”
公子哥转过身,用惊讶的眼神看着黑衣男子,说道:“仁兄真神人也,仅仅闻一下,就能知道这是什么酒。佩服、佩服!”
“这仁怀古酱是公子平日所饮之酒吗?”黑衣人也拱手还礼。
“我家公子平日饮的是三十年陈的。”红衣女孩说道:“遇有公子好友来府,我家公子都是用桑落酒待客呢!”
“秀儿!”蓝裙女子用眼神制止了红衣女孩。
黑衣男子透出一股惊讶的表情,缓缓的说道“桑落酒!”他站起身来,悠悠地说道:“不醉郎中桑落酒,教人无奈别离情。”他走到公子哥的身边,拱手说道:“敢问公子,府中待客之桑落酒,可是我方才诗中所言的桑落酒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