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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之寂静王、斯扎拉克、索泰克、美纳克、尼希拉克……
金色曼荼罗、索勒纳姆斯、吉德林、桑纳托斯、德拉扎克之白骨王国……
天堂之战、星神、欺骗、可悲的命运、伟大的复仇、仇敌的子嗣们、过去、未来、灭亡、永生、惧亡者……
惧亡者……惧亡者……惧亡者……
傲慢的自述、荣光的举证、冰冷的记录,再到最后那凄惨无比的疯狂回响:这就是摩根在耶门伽巨石碑的深处,所看到的一切。
高大的石碑被密密麻麻的傲慢文字所书写着,俨然是一幅在刻画之初就渴望着流传万古的巨卷,在那足以覆盖一整个巢都顶端的巨大黑色石面上,幽绿色的符文带来了万年之前的骄傲与落寞。
显然,无数个神秘且蛮荒的纪元之前,一个伟大的种族曾经屹立于此,他们的霸权或许比尚且筚路蓝缕的人类帝国要辉煌无数倍,轻而易举地便将整个银河握在了自己的掌中,那与神无异的伟力足以支撑他们完成寰宇间最伟大的梦想与奇观,足以帮助他们幻想千秋不灭的王权:直到所有伟大种族的命运降临在他们头上的那一天。
在通篇的自我敬仰、荣光阐述与对各个王朝和【皇冠世界】的赞美和描述中,有关于衰落的低沉言语静悄悄地出现,在最隐晦的角落中诉说着光辉之后的停滞,诉说着内部的矛盾所带来的末路穷途,诉说着那场战争,那场令他们失去了一切的,伟大的、胜利的、错误的战争,那场焚尽天堂的战争。
前仆后继、一呼百应、众志成城,这是石碑的雕刻者对于自己种族的尽情吹嘘;寡不敌众、命运捉弄、功亏一篑,则是他对于节节败退的匆忙粉饰;而直到对于这场天堂之战的描述一路延伸到了最为末尾的阶段,那些被他们所亲手释放出来的【现世神明】才被用寥寥几笔所描述。
惧亡者们用尽了恶毒的语言来诅咒这些【骗子】,并且随意地抹去了这些神只对于战争的贡献,他们将自己的悲惨命运尽数抛给了这些恶毒之神,并且运用了言辞详细到难以想象的篇幅,仔细地描写着他们是如何在天堂战争之后的岁月里,用自己的力量、勇气、决心与智慧,一个又一个地杀死了这些高高在上的神只:显然,他们把这看做是自己种族最大的骄傲,也是真正的巅峰。
但就像生长在是丰硕的秋季之后的,反而是冬风的酷寒一般,弑神的壮举并没有带来惧亡者王朝新一轮的辉煌,那些【仇敌之子】杀了回来,他们的强大与如日方升丝毫不逊于当初的惧亡者,而面对着不可阻挡的浪潮,这个古老的种族也随之做出了选择。
【沉睡,等待,复苏。】
第二军团之主轻轻地自语着这几个词汇,作为对于她面前漫长古卷的阅览终结:她虽然不认识这个石碑上的任何一个幽绿字符,但是她脑海中那曾经属于海德里希的记忆,却对这些词汇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再加上这些源自无数纪元之前的描述大多都是以类似于画作的形象展现出来的,倒是让摩根较为轻松地读懂了大部分内容。
甚至,她还在碑文的末尾看到了一张银河的简要星图,上面半是炫耀半是务实地画出了惧亡者帝国的极盛之土,无数的太阳与世界如同沙粒一般渺小,来凸显那些最伟大的皇冠世界的宏辉壮盛。
而在这些皇冠世界的一旁,都刻上了象征着力量的标准,无论是作为王朝之首的斯扎拉克,血腥可怕的美纳克,还是财富惊人的尼希拉克,以及……
摩根皱起了眉头,她缓缓地伸出手,抚摸着这份星图东侧的那片区域,在万年时光的冲刷下,那些幽绿色的符文已然变得模糊,但是她依旧能看清那个在银河东部耀武扬威的标志。
索泰克王朝,惧亡者或者说太空死灵中排名第三的霸主,它就在银河系的远东边疆,就在阿瓦隆的佐近。
【……啧。】
一个大麻烦。
久违的,一种当初面对冉丹帝皇时才用过的情绪,在这一刻袭击了摩根的心头,虽然她知道这种事情还远远没有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一想到这个耀武扬威的标志会给她的计划带来多大的麻烦和变动,她就感到一种由衷的痛恨。
尤其是当她现在身处于一个如此压抑灵魂和灵能的诡异古城的时候,这种痛恨便让第二军团之主那本就越来越多的情绪,开始不自然的无风起浪,令一直被压抑的恶毒愤怒开始试探理性的大坝,等待着洪水滔天的那一刻。
但,一如既往的,摩根压下了它们,保持了理性的独尊。
在那一瞬间,无数的计划开始在基因原体的脑海中诞生,却又在下一刻被迅速抛弃,曾经对于太空死灵的简略了解被从记忆的偏僻角落挖出,越是回忆,便让基因原体的眉头越是紧皱。
最终,当那股可以被求救的金光缓缓地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时候,基因原体才半是放松半是放弃的吐了口气,停止了自己那毫无意义的杞人忧天。
自己为什么要惊慌呢?
在花了一瞬间来梳理自己的心情之后,摩根抚摸着那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石碑,开始了对于自我的安慰:这些古老的种族在整整数千万年的时光中都保持着漫长的死寂沉眠,丝毫没有看到它们即将苏醒的征兆,也许它们已经通通睡死过去了,又或者它们还会继续沉睡无数的岁月,错开她的生命所会度过的这几十个纪元。
希望如此……应该如此……
摩根闭上了眼睛,但就在她如此自我安慰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破坏了和谐的声音,那是门口的巨大石门被移动的声响,这让基因原体内心的警惕一下子就拉满了。
发出声响的大概率不是她的子嗣:基因原体很清楚,在越靠近耶门伽巨石碑内部的空间中,那种对于灵魂和灵能的无声压抑就变得愈加强大,仿佛一个蛮不讲理的反亚空间立场,厌恶与驱逐着一切有生命的物体。
而当他们行走到这个房间的门口的时候,也就只有摩根自己能够迈步进入,因为即使是最渴望跟在原体身边的拉纳也不得不承认,以这个房间中的沉重气息,足以危害到阿斯塔特的生命。
于是,老近卫军们遵守着基因原体的命令,留在了大门之外,组成最后一道防线:他们不可能会是发出声音的人。
那么,会是谁呢?
在基因原体转过身前,她那比任何计算仪器都要更为夸张的大脑就点亮了这个问题,而随即,摩根也恰好看到了那一幕:伴随着古老的机关和指令不知为何而下一次地运转,那座横亘在基因原体与老近卫军之间的,原本敞开的厚门,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毫秒之间,重重地落下了,那未知材质的黑色石料就这样隔开了母亲与子嗣,将基因原体抛弃在了一片至深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了幽绿色符文所散发的冰冷光芒,和大片的影子。
惊愕所带来的沉默持续了不到一秒钟,在大门的外面就响起了最混乱的呼喊与声响,剧烈的轰鸣随之出现,那是各式各样的武器被倾泻在大门上的声音,还有首席老近卫军近乎咆哮的调兵遣将。
而就在破晓者们穷尽一切努力打算破开大门的时候,在更遥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一声极不正常的爆炸声响,那预兆着一场蓄谋已久的袭击:摩根知道这一点,因为在她面前的阴影之中,一个个身披着破碎人皮的身影正接连不断地从阴影中现身,站在她的面前。
基因原体认得它们,她认得这些黑肤雪发的杀手,在那些被她吞噬的灵族所留下的记忆里,这种生物叫做曼德拉人,是连科摩罗的尊主都要无比尊重的生物,它们能够自由地在任何阴影中穿梭,猎取自己渴望的头颅。
看来这一次,它们的猎物就是一位基因原体。
第二军团之主颠了颠自己掌中的斧刃,花了一瞬间来清点阴影中的对手,而当她发现那数十名曼德拉刺客所簇拥的人影的时候,不由得挑起了眉头。
【“斩首者”盖拉卓卡。】
“你听说过我?”
盖拉卓卡没有说话,但他的疑问却伴随着某种超脱了现实宇宙的纬度,在摩根的面前回想。
那双漆黑之极的瞳孔似乎比几十名曼德拉刺客加起来还有更为恐怖,而被血伶人所改装的四条胳臂上则各自握着足以对阿斯塔特一击必杀的巨刃,这就是斩首者,曼德拉的首席,银河间最为强大且可怕的黑暗灵族之一。
摩根笑了。
【在几十年前,你曾在夜曲星上与我的血亲伏尔甘为敌,并在愤怒的伏尔甘锤下全身而退:这样的战绩,很难不让人铭记。】
【那么,你们在一个太空死灵的世界上,如此大动干戈,到底有何贵干啊?】
“其他的事情我不会在意,而我本人的目的却很简单。”
斩首者拨开了自己面前的曼德拉同族,走到了基因原体那遥远的对面,他笑着,并没有面对银河间最顶级掠食者时的敬畏。
“我在进行一个伟大的计划,人类,而这个计划需要颅骨,取之不尽的颅骨,那些具有特殊价值的指定之人的颅骨,而你的颅骨,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我能有幸听一下这个无趣的计划么?】
“那与你无关,人类。”
“你只需要记住:我需要全银河最为靠近享乐之神的头颅。”
“而你,就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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