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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以铁血之姿,铸就偌大的辉煌基业。
玄帝虽然已加冕九五,成为万民敬仰的天子。只是自天下归心一来,一统沧澜域已逾十载,这国号之仪,却始终悬而未决,实乃历史长河中的一抹奇异涟漪。
追根溯源,皆因前朝大周,末代之君昏庸无度,其荒淫之行,较之谢源诚前世史书记载的萧宝卷之残暴、司马衷之愚钝,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周末帝执政二十春秋,非但激起民愤如潮,就连天地亦为之色变,域外妖魔闻风而动,都欲趁乱分食人间烟火,多少百姓,都被妖魔当做血食一般,生吞活嚼。
有道是上行下效,朝堂之上,百官贪腐成风,效仿昏君,将百姓推向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致使各地义旗四起,反抗之声不绝于耳,天下纷扰,如坠乱世。
说句不好听的,百姓们活着都不怕,又怎么会怕死?
昔日,玄帝尚不过是流洲节度使麾下,一名籍籍无名的军司马,默默无闻于边疆的烽火连天之中。
一次,奉命押解边关叛民归案,不料途中遭遇妖魔肆虐,天昏地暗,竟致行程延误,错失归期。
面对自己身陷囹圄,既为权势鹰犬、又饱受上官欺凌的境地,玄帝心中激荡起前所未有的决绝。
索性将心一横,舍弃旧我,直接摇身一变,成为叛民头子了。
大抵国之将亡,必有妖异。
妖就不必多说。
这异数,自然就应在了玄帝身上。
玄帝横空出世,犹如暗夜中的星辰,引领着乱世中的英雄豪杰,以非凡之勇略,逐步平息了这场浩劫。
与此同时,以李林平、谢广武、南宫无为等世家子为首的江湖势力,也在边关英勇抗击妖魔,用各家子弟的血肉之躯,为沧澜域和域外妖魔势力的交接处,铸起了一道长城。
在域外妖魔的阴霾被彻底驱散之后,谢广武,那位以铁血铸就忠魂的英雄,终是未能逃脱命运的枷锁,于辉煌中陨落,只留下了一段不朽的传奇。
而南宫无为,则在烽烟散尽之时,选择了归隐田园,将一世的荣耀与沧桑,化作田间地头的淡泊与宁静。
当年的世家子队伍中,只有李林平,这位身披烈焰战袍的焚天骑统领,并未曾沉浸于胜利的喜悦之中。
他心怀壮志,毅然决然地率领着麾下的五百焚天骑,投身到了玄帝那波澜壮阔的平定天下之路。
他的加入,如同烈日当空,照亮了玄帝军的征途,使得原本就势不可挡的军势更加如虎添翼,所向披靡。
最终,在那决定天下归属的凤麟洲之战中,李林平更是奋起神威,亲手将周末帝斩于马下,为玄帝的统一大业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至此,李林平积功累官至骠骑大将军,乃是这天下除了玄帝之下,名副其实的帝国第二人,就算是宰相成不疑,也需稍逊他几分。
自乱世烽烟中崛起的玄帝,犹如破晓之光,仅历数载春秋,便以雷霆万钧之势,终结了大周朝的浩瀚基业。
其志也壮,其行也雄,行止间尽显英雄本色,仿佛天命特选,非他莫属。
然则,这至高无上的帝位降临得太过匆匆,犹如天际流星,璀璨而短暂,未能给予他足够的时间去深植根基,累积世代相传的底蕴。
故而在那金戈铁马的征伐之后,玄帝心中仍保留着几分对往昔仁义的温存与羁绊,这使得他的统治之下,隐约透着“帝与世家共治天下”的意思,温情有余、却少了制衡。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要是这些世家有心推翻玄帝,恐怕是不费什么大劲的。
毕竟,李林平在军中的威信,丝毫不亚于玄帝。
要不然,真当那句“甚至玄帝的位子坐得稳不稳,李林平说了算!”是闹着玩儿呢?
而帝国的一应人事、财政,又以成不疑执牛耳。
成、李两家,好巧不巧还是世代联姻。。。
所以么。。。呵呵。
绕了这么一大圈,一为交待谢家和这沧澜域一将一相的交情,二是这沧澜域如今的模样,实在是和谢源诚前世的三国两晋有些相似。
说是主弱臣强吧,显得低看玄帝了;
说是琴瑟和谐吧,玄帝还偏偏拿这些世家甚至各地的豪强,没什么好办法。
总归不能轻易一杀了事吧!
所以,这就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朝堂上主打一个peace and love。
谢源诚在白帝城,初出茅庐、满腔热血却缺乏政治手腕,以一种近乎莽撞的姿态,就敢在这片权力的漩涡中胡乱搅动。
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滔天巨浪,直接与沧澜域内那些根深蒂固、高高在上的统治阶级彻底决裂,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要是处理得当,就比如南宫无为的一封密信送出。
不仅未让谢源诚身陷囹圄,反而还能披上了一袭官袍,让他在风雨飘摇的朝局中觅得了一张强大的护身符。
列为,您都是懂历史、有见识、饱读诗书,洞明世事之人。
试想这乱世初定,皇权虽存,却未至鼎盛的局面。
九成九的人,眼中那通往辉煌的路途,实则更多依赖于天命所赐的投胎技巧,或是家族荫庇之下那早已铺设好的青云之路。
大开科举总是镜花水月,人们出人头地的指望,基本都是要不投胎技术高,要不长辈有门路。
至于单凭一己之力,披荆斩棘,独步青云?我呸,那不过是江湖说书人口中的传奇佳话,于这现实泥泞中,实乃是难上加难,近乎臆想之谈。
言归正传,南宫无为轻描淡写之下,靠着一封密信,靠着他、谢广武和李林平的交情。把这连成奎都感觉棘手的事情,分分钟就变成谢源诚的机会,这也是成奎自己灯下黑,不晓得谢临渊和谢广武父子各有各的造化,但是都成全了谢源诚了。
那瓮声瓮气的领头骑士读完了大将军令,也不等谢源诚和曹久昌接令,直接就翻身下马了。
下了马,直接把头上的面甲一摘,上去就给了谢源诚一个熊抱。
“大侄子,不赖啊!”
谢源诚压根儿没有见过人家,这一抱让他直接愣在一边儿了。
可看清楚骑士面容的曹久昌,“嗷~~昂”的一嗓子喊出,把大伙儿都给吓了一跳。
曹久昌的手指颤巍巍地指向那骑士,嘴角哆嗦,话语支离破碎地挤出:“mlgbd……你、你他娘的,不是……不是早该化作黄土了吗?见鬼了,赵黑子,你竟还活着?”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惊愕。
那骑士闻言,面色一沉,猛然间一记重脚踹向曹久昌胸口:“呸!我赵黑子命硬,就算阎王老子请我喝茶,我也得给他撂个趔趄回来!你死了,老子也照活不误!”
曹久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踹得身形踉跄,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在地上接连翻滚数圈,尘土飞扬间,终是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无暇顾及身上的狼狈,几乎是本能地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奔向赵黑子,双手紧握成拳,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仿佛要以此证明自己的激动与难以置信,“精武营队率曹久昌,见过赵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