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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帅才刚开了口要道出真相，周闲猛地一脚踹向他的凳子，眼睛发红，泛着警告的冷光。
“让你来说闲话的？酒不够喝？还是烟不够抽？大过年的哭哭啼啼干什么呢！想走就赶紧滚蛋！”
戚帅被踹到地上，对上他阴沉幽暗的眼，没敢吭声，伸手抹干眼泪，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凳子重新坐好。
大伙瞧出不对劲，声音渐止。
接下来，没人再敢提岑汐，虽然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话题聊到饭后的事。
都知道周闲无家可归，起哄今晚要陪他过节守岁，七个人里四个结了婚有了娃，其余三个有家人等着团聚。
周闲在这帮人中有一票否决权，说吃饭完就各回各家，说他会在常安待几天，酒喝尽兴了才走，一群人这才消停。
有人问周闲和戚帅今晚住哪，跟他们回家住，还是住酒店。
临西路那条老巷子早几年拆迁了，面馆早就没了，戚帅家在巷子外面，还留了个房子躯壳，只是多年没住人，蜘蛛老鼠都生窝了。
周闲说去酒店，戚帅酒喝到一半，扭头看他。
“回酒店也就是睡觉，连打牌都凑不够人手，怎么说今天都是除夕，老大，我请你去泡温泉吧，城郊那家闻乔度假村，常安的最高档次，我请你啊，这么多年精神就没松过，都快神经衰弱了，好不容易有个假期，咱也去体验体验生活。”
周闲手里拿着野猪给的烟，没抽，只是不轻不重的捏着，闻言，透过窗户望向朦胧的天色，笑容跟着朦胧。
“好啊，是该好好体验体验生活。”
阿金把车留下了，秦时曜开车，岑汐坐副驾驶，闻琛坐后面，车子开往城郊的闻乔度假村。
秦时曜注意到岑汐的情绪不对，红灯的时候把车停下，握住她膝盖上的手，车里开着空调，她的手却很冷。
“怎么了？”
低沉的嗓音带着关切，岑汐回神，下意识垂下眼看手机，屏幕已经黑了，暗暗呼了口气，转头朝秦时曜笑笑。
“没事，就是在想，蕊蕊姐为什么会过来。”
离开医院的时候，她特意去找了乔蕊，把闻琛的话原原本本的跟她说了，她以为乔蕊会直接拒绝，但并没有。
“泡温泉？好啊，正好我最近想泡温泉了，闻乔度假村是吧，行，我带个朋友过去。”
岑汐不太清楚乔蕊和闻琛之间具体纠葛，不明白她怎么想的，也没多问，回来就把原话带给闻琛了。
然后闻琛就疯了。
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在打电话，听起来是在安排今晚的事，一会让人准备房间，一会让人安排大餐，一会又嘱咐泡温泉的事。
一路上咋咋呼呼就没停过，全程忽视秦时曜和岑汐，连这会两人说话都没听见。
秦时曜看出岑汐在说谎，她刚才专注看着手机，他问她明天想去哪玩，她没回应，他就侧头扫了眼她的手机。
是一张照片。
不知道有没有看错，上面好像有周闲。
秦时曜并未点破，视线不动声色的从岑汐手机上离开，捏捏她的手指，笑着回答她刚才的那个问题。
“乔蕊为什么会过来，今晚就知道了，别操心别人的事，明天想去哪玩？”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明天不带他们玩，就我们两，我们两的约会，你答应过的。”
你答应过的
岑汐柔软沉静的漂亮眼睛眨了眨，不吭声了。
她确实答应过。
刚才她把乔蕊和闻琛的话都带到后，秦时曜就要带她出去过二人世界。
“能帮的都帮了，剩下的就靠他们自己了，我在常安有个房子，虽然不常住，但定期会有人打理，下午陪你逛街好不好？逛完街吃个饭，回去看个电影，陪你守岁。”
岑汐拒绝了。
虽说闻琛的意图明显，但毕竟是她去邀请的乔蕊，乔蕊已经答应去了，她不在好像不太好。
见秦时曜还挺失望，岑汐当时就说，“不一定非要今天，有几天假期呢，明天我陪你在常安逛逛？正好来华实那次你还有几个地方没去。”
人生没有后悔药。
如果早知道今晚会发生那么多事，岑汐绝对会答应秦时曜，不来度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