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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有这段前情,白湛才会直接写信询问秦景。
段晓棠不得不感慨,在大吴做社交悍匪的前提必须是家大业大,否则连信都送不出去。
孙安丰本在一旁默默旁听,此刻却拍拍白湛的肩膀,突然插话,“你说的可是齐州秦仲行?”
白湛连连点头,“嗯嗯,你也认识?”
孙安丰平静地问道:“江南大营的将军?”
白湛见孙安丰表情苦大仇深,暗道以秦景的为人,不可能与人结仇。问道:“你是?”
孙安丰神色复杂地答道:“鄙姓孙,家父讳文宴。”
你当着我的面挖江南大营的墙角。
孙安丰身手一般,向来奉行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
屋内气氛一时变得微妙起来。
孰料白湛毫无愧色,都是国公公子,谁怕谁!
“他辞官了,身为大吴的子民,并州正是用人之际,为国效力,焉能拘泥于门户之见。”
掷地有声,大道理一套又一套,将孙安丰堵得哑口无言。
秦景辞官,是一个微妙的转折点。他和江南大营有旧,但此刻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由身”。
若他还在孙文宴的麾下,白湛的举动无疑是挖墙脚,但现在这种行为叫良禽择木而栖。
白湛等人知晓秦景宁可在齐州乡下种地,都不会再回江南大营。
但外人包括孙安丰不知道,在他们看来只是一次短暂的休养,终究是要回去的。
郭承泽本是跟着白智宸来看看他新鲜出炉的二侄子,哪知道吃到一个新鲜大瓜。
转头询问可能知晓内情的南衙将官,“那位秦将军,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的记忆中,翻阅过的关于江南大营的邸报中,从未有过此人的身影。
梁景春默然道:“一个极其厉害的人物,和两卫一路从东莱杀到洛阳,柴岳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右武卫和右屯卫都想挖人,结果拜将次日直接辞官了!”
拜将是个坎,迈过去就是荣华富贵。
郭承泽不解地问道:“为何?”
梁景春轻叹一声,“回乡奉母!”
郭承泽脱口而出,“孝子啊!”
梁景春:“那时候我们大将军的舅兄离大将军位就一步半,对秦将军寄予厚望,听闻人辞官归隐,一气之下外放了!”
这是郭承泽怎么都没想到的结局,“该不会是你们几方争抢,闹得他不好做人,不得不辞官吧?”
梁景春摇头否认,“那时候刚回长安,韩、薛两位大将军正在后头悄悄鼓动王爷出头做恶人,计策还没商量好呢,拜将次日辞官,后日就离开长安了!”
回乡当孝子的心不可谓不坚决。
秦景辞官,和南衙想挖墙角的事,没有一文钱关系。
郭承泽调侃道:“你们这是看着别人家的好苗子,就想着挖到自己碗里来啊。”
梁景春坚决维护南衙的名誉,“南衙统率天下兵马,自是要为人才一展所长提供机会。”
郭承泽笑道:“装,继续装!”
鉴于白湛挖墙角挖到脸上,双方不欢而散。
白智宸带着“闯祸”的二侄子,回家休息。
路上,试探性地问道:“二郎,那位秦将军能请来吗?”
白湛摇头道:“我也不确定。”
秦景可能会顾虑孙文宴的态度、并州的复杂局势以及幽州的一堆烂账……
白湛信心满满道:“秦大哥来是如虎添翼,不来,并州这头猛虎也能咬死突厥人。”
府衙内,孙安丰只觉得头顶的不是屋顶,而是阴云,暗道白湛狼子野心,他好心招待,结果被挖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