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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却越说越起劲。
“佛曰，南赡部洲，众生愚蠢，毁谤真言，不识我法门之旨要。”
“佛曰，灵山有三藏真经，大乘佛法，可渡化万物生灵，摆脱苦海。”
直到观音付出自己的真实目，天明才把事情全都联系了起来。
观音不去直接找取经人，反而绕这么大的圈子来设局，就是为了让大唐皇帝来找。
他需要的是一个被大唐皇帝和政权认可的‘取经人’，取经不是目的，取经这件事情才是目的！
这就是一个有计划的公开‘路演’！
他们要的是整个大唐的信仰和香火！
天明这才明白，为什么就连未开化的猿猴都要为他们献果，为什么只有灵山上有享受不尽的福分！
天明大声嘲笑：“又骗又杀，又贪又争，欺压众生，这就是神佛？”
但他的声音被隔绝，只有观音听见，同时观音也用‘他心通’在他心中回应。
“佛渡有缘人，无缘者自是戾气深重，恐难明悟。”
“哼！佛渡有元人？我微信里只有198元，你渡吗？”
“冥顽不灵，天命人，总有一日，你也会遇见自己的天命，届时自知，有些事不可违！”
就在他俩争论之时，李世民回答了观音的话。
“菩萨教诲，朕已记在心中，他日定会细心参悟。”
李世民这句官方的客套话说清了自己的立场，他对观音提及的‘取经’没有任何兴趣。
观音听出李世民对他的话颇有反感，回答中也有逐客之意，索性借此离去。
“唐皇深夜惊醒，还需多加修养，他日若对佛法有所明悟，可在金山寺寻获机缘。”
留下这句话，观音飘然而去，只剩下李世民满目愁容。
“你们也都退下吧。”
“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退下后，还窃窃私语。
“大家为何对观音菩萨这般态度？”
“大家的圣意怎是你我能揣测明白的？还是装不知道吧。”
在后宫，嫔妃和宫女们私下称呼皇帝为‘大家’或者‘至尊’，是一个比‘万岁’还通用的敬称。
天明和这些久居深宫的女子不同，他很清楚原因。
李世民在与他的哥哥李建成争权的过程中，道教上清派茅山宗的大道长王远知为首的道家势力全力支持他，而当时的佛教大法师法琳却是李建成的忠实追随者。
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死兄长李建成和弟弟李元吉，夺权成功后，便立刻流放了法琳，法琳后来死在了流放地。
随后，他又在全国宣布：在当时举国将儒、释、道同时尊为精神领袖的情况下，以道教为首尊，儒家第二，佛教第三。
所以他自然是厌恶佛教。
想到这里，天明清楚李世民不会主动寻找取经人，弘扬佛法，但天命是不得不做的事情，观音一定还有后手逼迫皇帝。
天明立刻跑到无人处，幻化成一只小虫，飞进内殿伏在李世民肩头。
他要先看看观音的后手，以免日后轮到了自己，不知道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