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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回来了？你有没有受伤？”
“臭小子，要不是打不过你，好歹揍你一顿。”
“臭小子，现在的你已经是英雄了，替我守好国门，龙国以后靠你了……”
一幕幕画面在林凌眼前翻动，两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溢出，缓缓顺着脸颊滑落。
看到他落泪，姜山易那木然的眼神突然像是触动了什么。
他的瞳孔缩了再缩，最后竟然抬起手为林凌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只是这个动作做完，他便再次恢复了那副木然的神色。
林凌猛然转头看向周卫云。
“周姨，有没有一种技能可以让一个人回到从前？
有没有一种技能，可以让契约失效？
我不想他喊我主人，我想听姜老再喊我一声臭小子。
我想让他揍我一顿，这次，我绝对不还手。”
林凌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如同泉涌一般流出眼眶流过脸颊滴落在地上。
这一刻所有人沉默了下来。
所有人看着林凌，心中越发沉重。
而那些神灵则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还是那个杀神吗？
他们不明白如此强大的林凌为何会对一个连九转都不到的糟老头子如此伤心？
而且据他们所知，这个姓姜的老头和林凌根本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他们永远无法明白一个三世为人，饱经社会冷暖的少年，在第一次感受到温暖后，带给他温暖的人会对这个少年有多么重要。
周卫云怕是全场唯一一个能懂林凌的人。
这个少年从被发现的那一天，就被定为预言之子，天命之子，绝世妖孽，龙国希望。
他靠着自己顶住了流言蜚语，扛过了明枪暗箭。
他从微末中崛起，短短半年时间便站在了蓝星职业者的最顶点，也成为了龙国的守护神。
可他再不凡，撕开属于强者的坚强外壳，内里终究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
他们信仰的林神，在姜山易面前，或许一直还是那个臭小子。
周梦颜走到林凌身前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会有办法的，蓝星没有，不一定神域没有，而且姜老刚才分明清醒了片刻，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周梦颜说着，一道圣愈之光缓缓落在了林凌身上，虽然无法抚平他的悲伤，却能带给他一丝温暖。
哽咽声渐渐消失，当林凌松开周梦颜的那一刻。
他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悲伤，他的眼中唯有高昂的战意。
“好了，你说得没错，让你们见笑了，我会让姜老回来的。”
他身上的银色轻甲，瞬间变成一身银色斗篷。
那斗篷将他哭红的双眼遮住，这一刻，他又变回了那个护卫着龙国的林神。
“姜老，走了。”
林凌说着，向着战神殿外走去。
“林凌，昆仑秘境被激活后，附近出现了很多强大的异兽，你路上小心。”周梦颜喊道。
“嗯。”
林凌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他举起一只手在头顶轻轻摆动，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外那金色的昏黄之中。
周梦颜望着他的背影，双眼渐渐湿润，嘴角却露出一抹浅笑。
“他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