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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紧抱着韩越的枕头，头埋在上面，压抑着，克制着，她不敢放声大哭，怕再次惊醒旁边的小家伙。
他还这么小，不应该承受这些。
可是，她不知为何，心好痛，痛得快透不过气来。
她最后哭累了，不知什么又睡着了，醒来时，天还没亮。
她只睡了几个小时，但再也睡不着了，眼睁睁地撑到天亮。
她尽量在小家伙面前表现得一切正常，怕他看出什么端倪，还给自己泡了灵液水喝，让自己精神一些。
只是小家伙在这段韩越不在的日子里，还是非常敏感的。
这天，肖玲在单位接到幼儿园打来的电话，说小家伙在幼儿园里跟别人打架，还把人打伤了，现在对方家长要讨说法。
肖玲接到电话时，脑子有些乱，嗡嗡嗡的响着，一直不太理解，理智又乖巧的小家伙怎么就跟人打架了呢。
她只好急急忙忙请了假，赶去幼儿园。
直接去了办公室，还未推门进去，她在门口就听见对方家长谩骂声和孩子的哭声。
“你们怎么能收这种孩子的，一看就是有爷生没娘教的，怎么能一上来就打人呢，把我家孩子打伤了，以后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呢？”
“承德妈妈，你先冷静一点，小天平时都很乖的，这两个打架肯定明原因的，我们先了解清楚再说！”这是校长妈妈的声音。
不得不说，军区的幼儿园里面的老师都比较正直明理的，但也奈不住有些家长蛮不讲理。
“就算有什么原因，也不能上手就打人吧，你看，我家承德脑袋瓜都打出血了”承德妈妈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指着校长和老师，“如果这事儿处理不好，我跟你们没完！”
突然，门被打开了，肖玲寒着脸站在门口。
她快速地向办公室里面的人扫过，才看到静静坐在一边，垂着头情绪低落的小家伙。
“小天他嫂嫂，你终于来了，快快快，快进来！”负责小家伙那个班的江老师率先走过去，把她拉进来。
承德妈妈似乎终于找到发泄口，张嘴就喷，“家长终于来，说吧，怎么处理我家承德被打伤的事，我跟你说啊，一会儿我得带他去医院检查，没事倒好，但凡有什么事，你们都逃不了责任，另外，你得赔偿我们医药费和损失！”
肖玲笑了，但笑意不达眼底，“我刚刚在外面听说了，你是承德妈妈是吧，我们先不讨论你儿子的伤，我先了解一下事情经过，如果真是我家小天的问题，你儿子的医药费我肯定是要负责的。”
“你”承德妈妈跋扈惯了，哪儿能就这么着，“这还用看吗，你家小天一点儿伤都没有，我儿子的头都已经流血了，这不是摆明就是小天欺负我家承德的吗？”
肖玲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之后，就懒得再理她，直接越过她去跟江老师了解情况。
只是江老师也是在他们打架的时候才注意到这件事，事情的起因，因为一个只顾着哭要找妈妈，另一个一直闭着嘴不肯说，她也很为难。
但她倒是很惊讶，她没想到，平时乖巧软萌的小天下手这么狠！
肖玲闻言走到小家伙跟前，蹲在他的跟前，他一直不肯抬头看她。
“小天，能抬头看着嫂嫂吗？”
见他还是不肯抬头，肖玲觉得不对劲儿，伸手把他的脸抬了起来，才发现他的眼眶早已能红，咬着唇死死地不肯哭出来。
“怎么了？”肖玲鲜少看到小家伙哭，印象中，他很少哭，只有在他妈妈去世的时候偷偷哭过。
她当下心疼得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没事的，有嫂嫂在，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告诉嫂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肖玲的怀抱太温暖，小家伙破防了，终究还是流下一行泪水，声音也忍不住哽咽。
“嫂嫂，哥哥是不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