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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容素捂着胸口,弓着腰从木桶里边起来,哗啦又是一声水花溅出,洒落一片水渍,落在地面打出一朵朵花儿。
快步过去找回自己的衣裳,连忙套好内衫和下衣,连外衣都来不及套,她赶忙走到了沈裴清身旁,蹲下,伸出双指,覆在他脉搏上。
看完后,并没有大碍,只是好像是伤口裂开了引起的流血过度而产生晕厥。
容素看了看周围,看见了床榻,伸手过去,咬牙用劲,将沈裴清给从地上拉起,险些闪着腰了,不过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将他给搬到了床榻上面。
抬手擦了下额头的汗,吐出一口气,直起身,叉腰看了看他,移到了他胸膛之上,上面已经血迹斑驳,染黑一片,分不清究竟是衣袍的黑,还是血染黑的。
不行,得快些给他止血。
容素正要去翻找身上的银针,却发现已经不见,看来是这厮在给她脱衣服的时候给不知丢哪里了,咬了咬牙,愤懑瞪了一眼已经晕死的家伙。
想到这里既然有可能是医馆或是药铺,那可以向老板要点可以包扎伤口的东西应是可以。
这样想着,她又急忙去把外衣穿戴整齐,才推了门出去,一出去就朝院子大喊:“大夫,在吗?还是有人吗?可以给我一些包扎伤口的药和布条吗?”
刚起来洗漱的大夫,本来还迷迷糊糊的,突然又听到一声大叫,吓得他拿着手帕的手一抖,心脏险些抖出来。
又怎么了!昨晚是个小子在叫,一早又来个丫头,还没完没了是吗!
容素已经发现了有人在某个房间里边,连忙走过去,大力拍门:“有人是吗?拜托给我一点可以止血的药和包扎用的布条!我可以付银子的!”
大夫听了这话,转动了下眼珠子,这丫头刚好,那小子又倒了?
将手上的帕子丢进了盆子里边,然后整理了下衣服,摸着胡子走到门口,打开了门,低眼看着站在门口满脸急切的丫头。
看见容素脸色已经没有昨夜那样有异常的红晕,大夫满意点头,看来还是他的药好使,不过转念就开始腹诽沈裴清,这小子真是不顶用,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珍惜,竟然就不行了?还受伤了?这丫头这么厉害吗?
“怎么回事?这般慌张?”大夫淡声询问。
容素见大夫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心里狐疑,但也没有多想,急忙问:“我,我朋友他,就是昨晚将我带来的男子,他是我朋友,他本来身上就有很重的伤势,现在伤口裂开了,已经昏过去了,我需要可以止血的药和包扎用的布条!”
听到容素的话,大夫微微惊讶,昨夜天暗,沈裴清又着急,他倒是没有注意到沈裴清身上还有伤,顿时就不得不再次佩服沈裴清的忍耐力,不但能忍住美人在怀不为所动,且还能忍住身体的伤势而忍而不发。
“跟我来。”
容素连忙跟着大夫去找了止血药还有布条,然后就急匆匆跑回房间给沈裴清重新包扎伤口。
站在门口看着她忙上忙下的大夫,摸着胡子,转动着眼睛,笑得一脸慈爱。
真是一个美好的画面啊,想当初他曾经也有一个女子为他这样做过,真是怀念啊。
容素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大夫在做感慨怀念,她现在一心都放在了沈裴清那恶劣的伤口上,肯定是昨晚他抱着她用了轻功,现在伤口裂开得很严重。
得做伤口缝合才行。
“大夫请问有长一点的银针吗?我还需要一壶烧酒。”
大夫一听,顿时将自己从感怀的回忆里边抽离,惊讶看着容素:“丫头,你会医术?”
容素来不及多解释,点头:“嗯,麻烦你给我准备一下。”
大夫见容素露出一副严峻的样子,明白沈裴清的伤势定是不轻,也赶紧去备好她所需的东西。
裂开的伤口已经很深,黏糊的血液在血肉之中滚滚流动而出。
指尖捏住长银针,用烧酒消毒,而后又将油灯拿过,熨烤一下,之后才开始为他做缝合伤口。
尖锐的针穿过皮肤,立马就引来他低沉的痛吟,容素看见后,立马扯过一边的手帕,递到他嘴边。
“忍不住就咬住,或者叫出来也行。”
这么痛的一针,她知道沈裴清已经醒过来了。
不知何时他眼上的黑布早就掉了不知何处。
他正双眸含着氤氲的迷离和痛楚望着她。
沈裴清是在裂骨般剧痛中醒来,然后瞧见容素满额头细汗,低着头,手指捏着一枚泛着冷锐光芒的银针,此刻正扎入他的伤口皮肤之上,那面容瞬间可怖了几分。
不过见她递过来了手帕,他是下意识地没说话,张嘴咬住了手帕。
容素也没想到沈裴清会这般听话,像个乖巧的小狗一般,直愣愣盯着她看,如黑墨一般漆黑的眸子,此刻氤氲着些许湿润,咬着手帕,忍着没有溢出嘴巴的痛苦。
为了减缓他的痛楚,容素只能集中精神,加快手脚给他将伤口做缝合。
直到最后一处弄好之后,容素才敢喘一口气,用衣袖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
“好了。”
沈裴清凝视着她那因流汗而凌乱了些许的鬓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勾起了她的碎发,往她耳后撩去。
这一举动,显然惊到了容素,她诧异看向他。
两人的视线彼此相撞,有什么情绪在目光交汇之间慢慢晕开。
此时,大夫惊叹出声:“真是厉害啊,这缝合的手法,比很多外科大夫还要厉害!丫头,你的医术是和谁学的?”
大夫开始对容素的医术感兴趣了,兴致勃勃地没有等容素说什么又追问:“对了,丫头,你叫什么啊?你有没有兴趣和老夫探讨一下?”
被大夫的声音一打岔,容素倒是忘记要说什么了,看向大夫,简单介绍了下自己和沈裴清。
“我叫容素,他叫沈裴清。谢谢你昨晚的收留。”
一听到容素的名字,大夫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就是那个开只收五铜钱治病的五铜钱医馆的坐诊大夫容素?”
啊?大夫的话,让容素整个人都呆住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