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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浮平台追求稳定,速度并不快。摆渡车与老人并行,钟洵之探出车窗问:"老人家,能麻烦您说说,那个人是谁吗?"
摆渡车四面空空,只有四根杆子支撑着车顶,以alpha的耳力,即使在最后一排也能轻松听清楚前面的对话。钟洵之向老人搭话,也是存了让班里人都听着的心思。
老人并不说话,钟洵之又说:"我们知道了,也好做准备,不会冒犯。"
这时老管理员才有了反应,慢慢地说:"刚才发话的,是元帅的未亡人。"
后面立刻有人惊呼:"开玩笑的吧?谁不知道元帅"星匪不灭不成家",寡了多少年了,怎么可能?"
话里话外就差说这所谓的遗孀是个骗子了。
钟洵之连忙横了后座一眼,发话的人自知冒失,连忙臊眉耸眼地垂下头去。
他又赶紧回过头来打圆场:"大爷,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他也是一时惊讶,没有恶意的。"
谁知那老大爷竟像司空见惯一般,连眼皮上的皱纹都没有动一下,只道:"常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见过了,你们便明白了。"
具体明白什么,他却不再说了。
一刻钟后摆渡车到站,地平线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点深色的影子来。
钟洵之带队走在前面,老人领着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雨后湿漉漉的草常片刻后,走到近前。
元帅的棺椁就在那里。石碑前站着几个人,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身旁是几位军官,正有群里提到的莫文和歇尔森。
钟洵之直觉那年轻男人正是广播里说话的人,脚步一顿。听见一行人的动静,石碑前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时,钟洵之呼吸一滞。
与此同时,身后也传来压抑的倒抽气声,都说元帅平生不平星匪不为家,可那一刻,钟洵之心中竟大不敬地生出一个念头:“若我是钟皑,便是从此卸甲归田不问世事,也算是值了。”
这是位男性omega,他身着黑色西服,苍白而清瘦,眉眼却近乎浓墨重彩,整个人仿佛笼在一种近乎惨烈的黑白里,只有紧抿的薄唇透出唯一一缕血色。只一眼便让人惊心动魄。
他确实是美——乃至于散乱的发丝、打皱的领口、微红的眼角,那些憔悴,都成了不事雕琢的点缀。
而这种美又是毫无侵略性的,不张扬,不挑衅,是一种浸在骨子里的沉静清冷。
这样的人却生着一双桃花眼。按理说,那会显得轻佻浪荡,然而上挑的眼尾又被他骨子里的从容压住了,变成了一种平和的、纯粹的美感。
他静静说:“初次见面,我是白见俞。”
“多谢,你们来……”白见俞闭了闭眼,清冷而昳丽的面容上,竟闪过一丝宛如实质般,深沉的痛苦。
他颤抖着长舒一口气,就像在借着这个动作,把那些纷纷扰扰的思绪、不该存在的祈盼与撕心裂肺的苦痛,全部清出脑海一样。
他语音一顿,才继续道:
“拜祭……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