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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的余晖在这个时刻变得愈发红艳,游云早已经被风吹得消弭无踪,在夜幕即将来临之前,飞鸟开始归巢。
叽叽喳喳的燕啼之声再次从屋檐下响起,房内不再显得那么明亮,已经开始变得昏暗,秦泽松开那已然变得温热的手掌,坐在床边轻声道:
“先前,你丢了样东西,我给你找来了。”
金长歌的脸被床幔的阴影所掩盖,这倒是让她有些放松,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扇动,她轻言细语:
“什么?”
秦泽将手往身后摸去,一晃之间,一柄银白素剑已经出现在他手中,但现在,洁白的剑刃上铺满了绯色的霞光,这一霎时它反倒不像是一柄剑,更像是红色的腰带。
正是那柄在月色下曾大杀四方,让洋人们人人为之惊惧的辟水软剑。
辟水出现在眼前的瞬间,金长歌指尖不禁一抖,她看着秦泽的脸,一时之间仿佛有些不敢确信。
秦泽调转方向,以剑柄递向了金长歌。
金长歌伸手接过,触及剑柄之时,她才发现辟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那朱红的剑柄上一面雕刻着烈焰裹身于云端腾飞的五爪金龙,一面则是那火中涅槃,展翅上青云的五彩金凰。
金长歌轻轻握住剑柄,这两面图案虽然雕刻的并不精美,甚至称的上略显粗糙,一看便知是匆匆镌刻而成,但其所代表的含义,却不言自明。
虽然辟水轻若无物,但此刻将其拿在手中的金长歌,却感觉重逾千钧。
“携此剑,上诛昏君,下斩佞臣!”
“这是我给你的权利,而且我相信,你能时刻践行,绝不会辜负我对你的期望。”秦泽对金长歌一字一句的说道。
金长歌紧紧握住辟水,迎面看向秦泽那郑重的目光,紧跟着庄重的回道:
“是!陛下!”
话音落下,秦泽嘴角微抿,笑说:
“等到我老了,糊涂了,要是做了蠢事,你也要拿着这柄剑面向我。”
金长歌脸色微微泛红,低声说:
“那时我也老了,恐怕也拿不动了。”
“那怎么办呢?”秦泽抿嘴往前探出身子,贴着金长歌的耳朵又低声说了一句。
待说完此句,不待金长歌做出反应,他已经起身朝外走去,口中笑道:
“养好身子,日后随我回金陵。”
他挥了挥手臂,悠然的踏出了房门。
门外,一处墙下,许诸板着脸说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可都得听仔细了。”
“说是一对父子扛着一坛酒往家赶,准备晚上就着下酒菜好好喝一顿,但路太滑,还未到家便打碎了酒坛,那父亲当即大怒。而那儿子呢,却伏地大饮。”
说到此处,竖耳倾听的典韦烦躁的挠了挠头:“这也叫笑话?”
“我看你的笑话一个都不好笑!完全是在胡说八道!”
晴儿在旁沉默不语,圆溜溜的眼睛却看着许诸,许诸轻抚胡须,气定神闲的说道:
“别急啊,我还没讲完呢。”
“那儿子还有一句话没说,说完了这句话,那就好笑了。”
典韦眉头紧皱,“快说!”
许诸润润喉咙:“那儿子说——现在不喝,难道你还要等菜送上来吗?”
话音一落,晴儿捂住嘴巴,笑的花枝乱颤。
恰此时,秦泽从三人身旁走过,典韦侧头看去,见他满面笑容,一脸春风得意之色。
典韦急忙说道:“主公,你也听到了?这好笑吗?”
秦泽并未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笑道:
“当然好笑。”
临了,他又补上一句:“小丫头,送点饭菜过来,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