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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在这里嘀嘀咕咕，灶台那老药童随口道：“我不是老游医的徒弟，我只是药童。”
“村里当徒弟的只有你一个。”
“啊？”越恒茫然抬头，“药童不是徒弟吗？”
“药童是徒弟吗？”
越恒眨眨眼，乖巧一笑，转移话题，“我的面好了吗？”
“没有，等着。”
老药童蹲在灶台前，往里丢柴火。
越恒等了半晌，问了两次再开口怕挨揍，他低头看看排队搬家的蚂蚁，歪头瞅瞅补充蛋白质的母鸡，咽下口水。
“对了，你们为什么叫老什么，你们姓老嘛？”
老药童头也不回，昏黄火光映在他俊秀的侧脸上，少年英气十足，只是面无表情。
“你可以当成这样。”
越恒眼滴溜转，“那除了我师父，老游医还有你，村里还有啥人？”
“老仙姑老裁缝老书生……以后你就认识了。”
“哦。”越恒一本正经道：“原来如此——我的面好了吗？”
越恒见老药童又露出要揍小孩的表情，再次转移话题：“哎呀，都说入乡随俗，我觉得我也得取个跟你们一样的名字1
老药童眼里闪过笑意，“小娃娃，懂得还挺多，还知道入乡随俗？”
“那可不1越恒挠着蚊子包，一脸认真，“既然大家都姓老，不如我叫老，老……老爹1
老药童：“…………”
“你说你叫啥？”
一只大手毫不留情扭住越恒耳朵。
“嗷嗷嗷我我我不叫老爹！我开玩笑呢！呜呜呜，师父1越恒求饶。
老酒鬼的手微微松开，越恒趁机救回耳朵钻进桌子下面。
“那我叫老子吧。”越恒自以为安全，躲在桌下抱着胳膊，一副“你要是觉得这名字不行我也没办法”的表情。
“呵，臭小子，胆是真肥1老酒鬼一瞪眼，撩袖子，抓崽子。
老药童面无表情，拿着扇子扇火，无视身后传来的霹雳乓啷声。
门外，老游医手里抓着只有巴掌大的葫芦，将兑了大半水的酒倒入葫芦里。习习微风吹动他的长发，盖住他饱经沧桑的眼睛。老游医叹了口气，动作毫不迟疑地将粉色粉末倒进葫芦内，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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