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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于苏父不顶事加一心想退休的压力,迫于公司内部问题严峻,急需整改的压力,迫于俞盛平几年未休过长假强烈要求休假养发际线的压力,苏璟疯狂汲取知识,然后在短短一个月内,全面接手了公司的事务,正式回归女总裁的生活。
又是兢兢业业工作养家养员工的一天,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苏璟轻轻呼出一口气,历时四个月,公司的整改终于到了尾声,她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了。
还差半个多小时才到下班时间,她没准备闲坐着,同休假回来精神焕发的俞盛平打了声招呼,提前下了班。
径自开车到了海市最老的城区,随意找了个地方停车,又寻了条很有烟火气息又很有历史韵味的老街走了走,最后进了一家叫“镜花水月”的小酒吧。
酒吧的门面简单又破旧,木质门匾的边缘甚至有了腐蚀的痕迹,乍一看可能会遭到新客的嫌弃,以为是家快倒闭的酒吧,实际上酒吧的名气不小,是不少文艺人士爱来的酒吧,尤其是较为落魄的文艺人士。
因为店里酒水的价格丰俭由人,你可以一晚上消费个几千上万块,也可以点一杯二三十块钱的黑啤坐一晚上。
苏璟偶然听过它的名声,却是第一次过来。
兴许是时间还早,里头客人不多,也没什么人说话,大家安安静静地饮酒,安安静静地抽烟,安安静静地埋汰这惨淡的人生,操蛋的世界。苏璟要了杯低度数调酒,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她脸上的疤过于显目,有人应是认出了她,看了一眼又一眼,不过还算礼貌,没有张扬,也没有喧嚣。
店里的装饰同门面一样简陋,简陋中透出种颓废又原始的美,吧台旁边摆着一台老式唱片机,正播放着舒缓又忧郁的迷幻乐,灯光偏蓝调,暗得恰到好处。
苏璟想她大概明白这里为什么会受到文艺者的追捧了,因为氛围就诠释着文艺两个字。
酒保很快把她的酒端过来,她慢悠悠地嘬了两口,有个很年轻看着像刚毕业的男大学生模样的人过来了,对方既腼腆又大胆地问:“苏总,我可以请您喝一杯吗?”
在酒吧,无论什么酒吧,请喝酒多多少少都带着一层勾搭的意思,周围的人包括酒保都意味深长地看了过来,苏璟忽略那些目光,淡淡地道:“抱歉,我只打算喝一杯。”
她身体还在调养中,确实不能多喝酒。
青年有点失望,但没有放弃,拉了一下苏璟对面的椅子,“那我可以坐这里吗?”似乎怕苏璟再拒绝,他着急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的,我只是仰慕苏总您,想同您聊聊。”
顿了一下,主动地做了自我介绍:“我是学画画的,刚海市美院毕业,叫王北熠,北极星的北,星光熠熠的熠。”
苏璟挑了一下眉,面前的人貌似对她有过研究,居然知道她喜欢画画,她道:“请便。”
王北熠闻言笑了,小虎牙露出来,很乖很无害很阳光,又有一副比例不错的身材,是一些富婆们喜欢包养的类型。
苏璟既不认为自己是富婆,也不认为自己有表露出包养的意愿,她沉默着不再说话,等着王北熠表现。
王北熠坐下,先招来酒保点了一杯酒,一杯同苏璟的酒很相近的酒,随后自顾自地解释道:“我不经常喝酒,所以只能喝得来低酒精度的酒。”
苏璟似笑非笑地摩挲着酒杯,没吭声,王北熠脸上飘过一抹尴尬,脑子急速转着,想寻找苏璟感兴趣的话题,目光忽然瞄到她手腕上造型奇特像镣铐的银灰色镯子,稳了稳表情,惊叹道:“苏总的镯子好特别,我从未在市面上见到过,是您特别定制的,还是哪个品牌的新款?”
摸了一下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们学艺术的,总忍不住被这些充满艺术感的东西吸引到,希望苏总您别笑话我。”
苏璟轻轻抚摸了一下镯子,言简意赅地道:“别人送的。”
“这样啊。”王北熠语塞了一下下,又不动声色地夸起来:“很适合苏总您,这种冷淡科技风的首饰绝大多数人戴不出这种味道,只有苏总您这样的气质才能撑得起来。”
他目光从镯子上流连到苏璟的手上,又及时改口:“不,不仅需要气质,还需要手型,苏总您有一双艺术家的手。”
“过奖了。”
苏璟神色依旧淡淡,看不出喜怒,王北熠不禁有点沮丧,苏璟这般油盐不进的,他不知从哪方面入手去攻陷。
是的,他想攻陷苏璟,海市最有名同时也是最传奇的女企业家,要是能拿下,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学艺术的,没点背景,没人捧,太难出头,他不想苦苦地熬。
为此,他早把海市有点名气的女人给研究了一遍,苏璟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之一。
一、能力够强,名气够大,能给他想要的名和利;
二、年纪合适,三十多不到四十,半老徐娘,皮肤还算紧致,玩起来不至于反感,同时这个年龄段的女人欲望比较强烈,他只要出卖一下身体,就能哄住对方了;
三、苏璟的脸毁了,多多少少有点自卑,他勾搭成功的概率比较大;
四、能给齐臻这种大少爷戴绿帽,心里的爽感一定非同寻常。
之前没机会碰到苏璟他都想制造机会,现在机会凭白送到他的面前,他怎么甘愿错过?
王北熠想到勾搭上苏璟以后的美好人生,很快重整旗鼓,道:“我听说苏总在国外留学期间选修了绘画,不知苏总学的什么画?对了,我是学油画的,国内学油画的氛围远远不如国外,如果有机会,真想去国外见识一下。”
见缝插针地又夸了一句,“感觉苏总的手真的很适合画画,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手。”
他话刚落下,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是吗?这么喜欢,要不要摸一下?”
酒吧不知何时静默得落针可闻,更衬得背后的声音渗人至极,王北熠吓得心脏骤停,僵硬地扭过头去,看清来人是他最担心的那个后,腿软地从椅子上摔到地上,“齐、齐少,对不起,我……只是仰慕苏总,找她说说话而已,您不要误会,我绝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齐臻的脸色阴得能拧出墨水,他毫不犹豫地抬脚碾上王北熠撑在地上的手,“所以,你是怀疑我的眼睛和耳朵有问题了?”
说他误会了,自然代表他看错了,听错了。
“我……没有。”王北熠不敢惨叫,不敢挣扎,也不敢呼痛,他脸色惨白地看向苏璟,希望她能帮他说句话。
殊不知,这更惹怒了齐臻,现在是夏末,不过天气依旧炎热,为了好看,他不嫌热地穿了一双硬底的短靴,脚底用力,王北熠的手顿时皮开肉绽起来,血从鞋底溢出来,王北熠再也忍受不住,惨叫起来,“啊……求齐少……饶我一回。”
酒吧里同样有心想勾搭苏璟的人见此后怕地缩了缩身子,幸好他们没有心急地冲上去,不然,现在惨叫的就是他们了。
不要以为文艺人士就没有攀附之心,文艺不过是一种风格,和品行完全扯不上关系。
苏璟看再踩下去,王北熠的手就要断了,制止道:“够了,他没做什么,别吓到其他人了。”
齐臻愤怒地瞪着她:“他公然挖本少的墙角。”
他再晚来一步,说不定人就不是坐苏璟对面,而是坐苏璟的身边了。
苏璟淡淡地道:“没我同意,他挖不走。”
齐臻眨了一下桃花眼,期待地道:“你能向我保证谁也挖不走吗?”
苏璟默了默,和他对视了一会,终无奈道:“马马虎虎。”
“怎么能马马虎虎?苏璟同志,你态度不够端正。”齐臻挪开脚,脸上的笑容不要太灿烂,回头看了看酒吧里的客人,矜贵又豪气地道:“刚才吓到大家不好意思,今晚的酒水我请了。”
酒吧顿时响起一阵阵欢呼声,气氛跟着热了起来,纷纷道:“谢谢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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