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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的月色被一阵若隐若现的薄雾掩盖，地面霎时万籁俱寂。方才低阶四方院内还亮着烛火的房内，此刻骤然一片漆黑，传来人深长的呼吸声。
是瘴气。
这瘴气的来源非同一般，能在瞬息之间将所有低阶弟子催眠，绝不是一个低级邪祟能使出来的。
“流儿，快看1玉女指向四方院的左侧围墙外。
一个庞大的人影一步一顿，身上衣料混杂着黏湿的声音。乍一看像一个长了巨大尾巴的怪物。
但邬流儿分辨出来，这是两个人。
前面缓慢行走的那人肩上把着一双脚腕，将后面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倒立拖在身后。
几道或深或浅的印痕残留在地面上，映衬着冰冷的银辉。
金童捏着鼻子“噫”了一声：“腥臭死了。”
如果没猜错，那一道道抹不掉的水痕，应当是被拖住的那团东西流出的血液。它断了一条胳膊，散发着腐烂的鱼腥味。
前面那个瞳孔涣散，如行尸走肉的躯壳，自然也就是白日邬流儿见到的那位二师姐了。
一名候在低阶院外的中阶弟子发现她，见她拖着一滩又臭又黏的东西，连忙迎了上去。
“不愧是二师姐，这么快就抓到水鬼了1
傅聆儿面容呆滞，脚步忽地停顿了下来，缓慢抬头看向那名弟子。
她眼底一片空洞，肚子内却“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好……饿……”
那弟子凑近耳朵仔细听着。
“二师姐是饿了吗？我叫人去备些吃食。”
“好……饿……”
一团团乌黑色的瘴气自她的瞳孔、两耳、鼻孔、口腔中争相冒出，仿佛一道利爪径直伸向那名弟子。
他被这一幕吓傻，一屁股摔在地上朝身后退缩。
“二、二师姐，我我……我是自己人碍…”
傅聆儿体内的瘴气分出一波，从这名弟子的七窍钻入。一时间，那弟子便像是中毒一般，眼眶中只剩下眼白，直挺挺地倒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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