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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举人隐忍二十五载,在沈教谕死后,才一朝和王夫人翻脸,将外室和外室子女带回家中,重外室子轻视嫡出,可见其心性。夫子和王举人相交多年,未曾识清其本性,气愤黯然实乃人之常情,夫子逐渐和王举人疏远,王举人也会明白您的意思。因一时激愤,于友人之中斥责王举人让他下不来台之举实在不必。”
“如此面目可憎之人,老夫到不能揭穿他了?”岑夫子的眼睛下意识看向已经写好还没有寄出去的几封信上,疑惑章言是怎么知道他的想法的。
“王举人和县令有故交,夫子势弱,此时得罪王举人实为不智。”
“先皇求子多年,后宫娘娘无所出,当今出自一个外室女腹中,三岁时被先皇接回宫中记在太后娘娘名下,但他其出身并不曾完全掩盖掉,知道的人甚众。如今新皇登基,先皇的老臣都缺少一个效忠新帝的投名状。夫子要和有人揭露王举人,王举人养外室且外室子比妻生子年龄要长,欺骗沈教谕和王夫人的事情必定绕不开,此时提及太敏感了。”
“这与我何干。”岑夫子道。
“夫子,荆南虽然距离京城遥远,然县官现管。王举人和县令有交情,若是王举人状告夫子轻视外室子,是因为不满当今的出身该当如何。举人犯案是要向上报刑部,革除功名再宣判的,到时朝野皆闻,皇上震怒,夫子又当如何。”
岑夫子不是政务都不懂的,文字狱自来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虽然认为这种小事根本不到上达天听的地步。但王举人因为沈教谕生前的引荐和县令关系好也是事实,若是他惹怒了王举人,王举人联和县令陷害他到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能在自己岳父手下隐忍二十五年才露出自己本性的人,用二十五年吃了岳父绝户的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你此时给他泼冷水,指责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猪狗不如,岂不是要结死仇。
“是我意气了。”岑夫子有气无力地道。
此话一出,章言知道,这个老头子大抵是不会去做得罪王举人的事了。
王举人早年就是个穷秀才,因为得了沈教谕独女的青眼,才一步步考上举人,在县学做了个助教。
如今沈教谕去了,几番运作之下他的位置马上就要落到王举人的身上。
不耻王举人的人众多,但是如今他势大,一些人家的孩子还要进县学读书,因而除了岑夫子以外,主动得罪的他的人几乎没有。
上辈子岑夫子因为激愤冒头,被王举人记恨在心,王举人许了原身重利,让原身从岑夫子书房偷了几首岑夫子对王举人批判的诗,张冠李戴解释了一通,解释到对皇帝的不满上。
岑夫子和岑夫郎被判处斩,一女一儿被流放,原身买回了岑灵笙,强占了岑灵笙让他做了他的妾室。
而县令升了官,做了知府,原身考举人时得了便利,中了举人。岑夫子的小儿子却在流放途中夭折。岑夫子一家的鲜血,喂养出这么一些畜生。
章言想岑夫子最好还是想明白了,不该做的事情不要去做。
否则,就算没有原身,还会有另一个章言出卖背叛他。
“是学生无状。”章言见岑夫子暮气沉沉的样子,给他道歉。这种戳破人家心中信念的事情还是挺招人恨的。
“是我迂腐了,我何尝不懂这些,只是不想和世人同流合污。”
章言静默,岑夫子说这个只是想感叹一番,也没有想他回答。岑夫子年纪这么大,还这么天真,真是难得。只可惜,人间哪有净土,大家都是在一条污水里,想法设法的过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