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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全对两人丝毫没有同情,还敢算计妙妙姑娘?自然要承担后果,要不是妙妙姑娘想看戏,陛下岂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们。
他微微拱手道:“陛下如此安排,必是为两位姑娘着想,十日虽短,但吉日良辰岂能错过?还请晋王殿下,丞相大人尽快安排,免得耽误了吉时。”
这话说得客气,却带着不可违背的意味,让晋王,丞相更觉压力倍增,只能强颜欢笑,恭敬道:“赵公公说的是,臣弟/微臣定会遵旨办妥。”
丞相靠近赵德全,低声说道:“赵公公,您一路辛苦,不如到里面喝杯茶,休息一会儿。”他面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宽大的袖袍轻轻摆动,正好遮住他手中偷偷拿出的一个荷包。
赵德全轻轻接过荷包,像是无意间顺手拿了个普通物件一般,神色平静。他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不用了,洒家还赶着回去给陛下复旨呢。”
话都这么说了,丞相自然不好挽留他,他心里虽有些遗憾没能从赵德全嘴里探出陛下的心意,但想到赵德全收了他的贿赂,便觉得心安了许多。
赵德全自然看出他的放松,心中冷笑,这可是陛下让他收的,丞相的这点小心思在陛下面前根本无所遁形。陛下说了,送上门的钱不收是傻子,但他可什么都没答应。
赵德全微微拱手,淡淡道:“丞相大人,晋王殿下,两位顾小姐,洒家告退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临走前,眼神恭敬地看了某个角落一眼。
赵德全一走,宾客们也纷纷提出告辞,想来丞相府也没心思招待他们。
就在这时,一道温婉的身影越过人群,快步朝苏妙妙走来。镇国公夫人陈雅宁眼中带着焦急和担忧,目光在苏妙妙身上来回扫视,直到确认她毫发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妙妙,你之前跑哪里去了?”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担忧。
刚才找不到妙妙的时候,她心里七上八下,眼皮一直跳,仿佛预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丞相府出事,她看到出事的人不是妙妙,虽然有点不地道,但她心里确实松了一口气。
苏妙妙看着眼前的美妇人,对上她那充满关切的目光,知道这是这具身体的母亲,心中涌上一股陌生而熟悉的温暖。她有些心虚,刚刚自己只顾着看戏,将这具身体的母亲给忘了。
陈雅宁见她这模样,以为她是一时贪玩忘了,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就是贪玩,回去我告诉你爹,让他好好罚你。”语气宠溺,哪有一点责备的意思。
苏妙妙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的,什么情况都能游刃有余,但此时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说实话,她一个从未体会过亲情的人,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原主的家人相处。
人终究会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苏妙妙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她年少时不可得的亲情如今就在她面前,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陈雅宁见她僵硬的模样,以为她被自己的话吓到了,无奈一笑:“怎么怕成这样,你也不想想,你爹什么时候舍得罚你了。”
听到这话,苏妙妙想到原主记忆中那些镇国公宠女儿的画面,不由自主地轻笑了一声,内心放松 了不少,虽然仍然有些不习惯,但残留在原主身体里来自亲情的温柔,缓解了她心中的不自在和疏离感。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自觉的笑意,轻声道:“我们先回去吧,娘。”这声“娘”仿佛是身体的本能,毫不费力地从她嘴里蹦了出来。
陈雅宁轻轻点了点头,柔声应道:“好,我们回去。”
回到镇国公府,镇国公苏弘毅早就在正院等着母女俩。
他长相粗犷,看着有些凶悍,但眼神却温柔,一见到两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夫人,妙妙,今天的宴会玩得开心吗?有没有受委屈?”这是每次母女俩参加宴会回家后,镇国公必问的问题。
镇国公苏弘毅是三品武将的庶子,而陈雅宁是三品文官的嫡女,两人的身份本不相配,但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真的是挡都挡不住。
说起来,两人认识的过程十分戏剧化,陈雅宁一次上香遇到匪徒,被当时恰好路过的苏弘毅英雄救美,两人一见钟情,后来结成夫妻。
苏弘毅一开始在军中的官职并不高,陈雅宁出去参加宴会难免会受到委屈。苏弘毅得知后,便更加勤练武艺,寒来暑往,刮风下雨,从未间断。原本看着书就头疼的他,竟然开始挑灯夜读,学习各种兵法。只要有仗打,他就自告奋勇,战场上总是冲在最前面,英勇无匹。
苏弘毅在敌人眼里,就是一匹不要命的疯狼,疯狂的咬住敌人,即使自己遍体鳞伤了,也要从敌人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能走到今天,成为镇国公,苏弘毅靠的是实打实的军功,这里面付出多少艰辛,他身上一道道伤疤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这么拼命,只是为了不让夫人在外受委屈,后来有了女儿,这不像让其受委屈的人中,又多了女儿一个。
陈雅宁嗔了他一眼:“谁敢给我委屈受?每次都问同样的问题,你也不嫌烦?”话虽然这么说,她眼中却满是甜蜜。
苏弘毅眼神温柔:“这怎么会烦,难道是夫人嫌我烦了?”他说着就去拉苏母的手,眼神还带着三分委屈。
陈雅宁脸色微红,想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紧紧的握着,瞪了他一眼,轻声叱道:“你干什么,女儿还在这里呢,没个正形。”
苏弘毅毫不在意,他一个武将,性子豪爽,一点也不觉得跟自己夫妻牵手有什么问题:“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女儿看着怎么了?”
陈雅宁的脸更红了,但却没有再甩开苏弘毅的手,算了,方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女儿应该已经习惯了,这个家最不习惯的人恐怕是她自己。
苏妙妙不是没有吃过别人的狗粮,但吃父母的狗粮还是第一次,怎么说呢?比一般狗粮更撑。
她轻咳一声,见两人看过来,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委屈一些:“爹,娘,我在丞相府差点被人算计了,幸好陛下救了我,否则今天丞相府出事的人就是我。”
她没打算瞒着他们,孩子在外受了委屈,回家找家长告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虽然她自己已经小小地报复过了,但她也想体验一回父母为她撑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