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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宋大嘴一张,吐出了一口血唾沫,捂住脸颊往前看去,哪里还有女子的身影。
陆蓉躲在一棵树后,将亭子里的情形看的清楚,见两人挨打,她急忙捂住嘴怕自己笑出声。
陆芸拍了拍手上的灰,冲姐姐比划了一下“这下心里痛快多了。”
陆蓉眼神亮晶晶的“你这个性子,真是——真是好极了。”一边说,一边十分解气的挥动手臂。
亭子里的两人气急败坏,四处乱找了一通,没看见人。眼见时辰不早了正事要紧,他们来清平寺可不是为了跟一个野丫头吵架的。
吕宋看着他脸上的手印,眼睛闪了闪“王兄,你的脸上——”
白衣书生“嘶”一声“贱人手竟这般重,脸上必定留下了痕迹。这文会我就不去了,吕兄自去吧。”
吕宋走两步又停下脚步“我脸上可否——”
王书生作势打量他几眼,神色如常“吕兄放心,一丝痕迹也无。”
吕宋将信将疑的摸了自己的脸颊,拱手同王兄告别。
见人走了,王书生眼中才露出几分恶意,呸,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也走了。
文会就在清平寺后山的亭子中,远远看见亭子的一角,吕宋站住脚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正了正头巾,确认无误后,放慢速度,端正身姿,大步走了过去。
亭子里已经坐了四五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差点成他岳父的陆家二老爷。
几个人正在凝神细听,文会东家对文章的品评。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纷纷转头看去。
吕宋目不斜视,恭恭敬敬行礼“在下吕宋见过各位。”
五皇子瞠目结舌,他求救的看向友人陆二老爷。陆二老爷也是一脸震惊,事关吕家他也不好多言。
赵清宇轻咳一声,装作没看见他脸上的两个巴掌印,神色如常“吕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钱铭努力忽视他脸上的痕迹,让出自己的位置坐到了另外一边。一群人中只有最小的赵清堂频频看向吕宋,神色古怪。
吕宋十分谦和,再三推辞无果后才提起袍角,坐到了凳子上,看向五皇子的目光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远远听见前辈对文章的点评,令晚辈如听仙乐耳暂明,灵台清明。”
五皇子有个雅号叫金陵居士,因为文章精妙,鞭辟入里,规范有制,得到了不少大人的推崇,比如吕祭酒就曾多次在公开场合夸赞金陵居士高才,故而金陵居士在文人间十分出名。
然而大部分人只知道金陵居士,却不知金陵居士其实是五皇子覃茂。
好生滑稽的一张脸,偏偏对面之人一本正经,毫无觉察。五皇子忍得十分辛苦“吕公子缪赞了。这里还有几篇,吕公子不妨先看下,若有感想再与我们交流也可。”
见他终于将脸低了下去,五皇子呼出一口气,飞快抽出一页文章,挡在脸前,一边看一边偏过头去与陆二老爷讨论。
钱铭表里如一,为人方正,全身心的投入到二人的讨论之中,时不时低头记上几笔。
赵清堂左看看右看看,刚动了两下嘴,脚就被人踢了一下。赵清宇不动声色“但有不懂之处,问我便是,勿要打扰他人。”
赵清堂懵懂的点了点头。
吕宋早就从父亲口中得知金陵居士就是五皇子,但是他从未告诉过别人。得知金陵居士在清平寺后山举办文会,他早就打好了一篇腹稿,打算在五皇子面前好好地露个脸。万一得了五皇子青眼,五皇子再跟陛下提上一句半句,再好不过了。
吕宋提笔如飞,一气呵成,盏茶时间就写完了几张纸。
将纸高高举起,吕宋鼓起嘴轻轻吹了几下,缓缓起身走到三人身边,双手呈上“请金陵居士点评一二。”
顶着十根巴掌印的脸在面前放大,五皇子瞳孔微缩,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将文章接过,认真点评“吕公子的文章当真是花团锦簇,只是辞藻太过于华丽反倒使立意逊色不少。这篇文章立意极佳,不妨再深入些。”
吕宋心花怒放,喜气洋洋的拿回文章,躬身道“多谢前辈,晚辈一定铭记于心。”
“我来的迟了,竟然已经开始了 。”亭子外面传来一道声音。
这是,吕宋身躯一震大喜,果然老天爷待自己不薄“草民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穿着一身松绿满地锦常服,头戴累丝镶绿松石金冠,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示意众人不必多礼,三皇子坐到了让出来的主位上,看向众人,目光在吕宋脸上停留片刻,意味深长道 “都说吕大人脾气好,没想到吕公子也不遑多让。”说完看向弟弟,笑道“我只是路过,听说大名鼎鼎的金陵居士在此地举办文会,便过来长长见识。”
五皇子装作不认识拱手行礼“多谢殿下,您缪赞了。”
三皇子看了一回点评几句便带着人离开。
紧随其后,赵清宇起身告辞“前辈,晚辈想起还有一事未做,先告辞了。”
五皇子见他神色有异,立刻点头“事情要紧,赵公子但去无妨。”
文竹小跑着跟在少爷身后“少爷,你慢点儿。”小的知道你很急,可这事儿急不得啊我的老爷。
从后山走到小院往常需要半炷香,今日盏茶时间就到了,已经能看见院墙了。
赵清宇忽然站住了,他死死盯着前方,眼睛发红,垂在身体两侧的右手猛地砸向一旁的树干。
“少爷!”文竹惊叫一声“你的手。”关节处沁出了血丝,手背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明明离你这么近,可是为何又感觉这么远,远到这辈子我都无法再站到你的身边。
赵清宇背靠着墙壁,颓然地坐到了地上,从下午坐到天边最后一丝橘黄色的云彩也消失不见。
他终于动了,扶着院墙起身 “文竹,你去叫门。”
文竹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叩”几声。
“谁啊”是香杏的声音,文竹再次敲了三下,门开了。
香杏提着一盏灯笼,正打量着他“就知道是你,快进来罢。”说罢便将灯笼塞给文竹,转身进去回话去了。
陆菱听见门口的动静,走到门口往外面瞧了瞧,听见了脚步声又立刻转身坐回案边。
“你——”陆菱刚站起身便被人拥入怀中,两只胳膊死死钳制住自己的身子,一点动弹不得。
终于他卸下了力道,两人的身体拉开了少许的距离,四目相对,陆菱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你——”刚说了一个字,便被人为的堵住了剩下的话语。
香杏和文竹坐在西厢房,文竹捧着脸看着映在窗户上的人影,一脸慈祥。他伸出手捅了捅香杏“姐姐,今天你家娘娘有客人吗?”
香杏瞪了他一眼 “只有府里的太太和几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