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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陆芸挎上小背篓,带着火把和一把防身用的弯刀,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往山上走去。
山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色晨雾,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刺破黑暗,照进这片幽森的山林中时。
陆芸已经赶到了今天的目的地——松树林,脚下的土壤潮湿松软,一路可以看见不少已经炸开的颜色发黑的鸡枞。
陆芸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将依旧鲜嫩的鸡枞摘下用树叶包好,放到自己的小背篓里。
与此同时,一行人马也朝着这座山快速赶来。
老人将看院子的任务交给采荷,背上背篓。家里要来客人,今天是附近的寨子赶集的日子,她要去买些东西回来。
采荷将老人送到山路上,才转身回去,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扫院子。将院子里的落叶聚拢到一起,铲到簸箕里。
采荷停下动作,方才她好像听见了铃铛的响声。提起簸箕走到院外,视线中不期然出现了几道熟悉的人影。
“见过世子殿下。”采荷急忙行礼。
周伯礼将手中大黄狗交给六子“采荷姑娘,郡主现在何处?”
采荷心虚垂下目光,抬起手指向他们身后的山峦“昨晚,主子说要去采菌子,今儿早就进山了,奴婢估摸着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周伯礼脸色微沉“她想采的菌子叫什么名字?”
采荷认真回忆“主子没有明说,但是一直念叨小鸡炖蘑菇——”
周伯礼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小鸡炖蘑菇?我从未听过叫这个名字的山菌。”
六子轻咳一声“主子,这是一道北方菜的名字,炖鸡汤时北方喜用蜜蘑,大名叫山珍酿鸡但民间俗称小鸡炖蘑菇。不过南越的蜜蘑多长在雪山上,贡嘎山里是没有的。”也是咱家王爷的心头好。
周伯礼皱眉“说重点。”
六子立刻道“但是有鸡枞,鸡枞用来炖鸡风味极佳。小的猜郡主必定是去了那处——”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片莽莽苍苍的松树林。
陆芸充分吸取上次的教训,一路平安无事,不仅捡到了大把心心念念的鸡枞,还耙到了几朵猪拱菌,猪拱菌就是现代大名鼎鼎的松露。
虽然香气独特奈何南越好吃的山菌太多,所以本地的老百姓并不感兴趣,只有林中放养的猪猪喜欢。
小背篓中已经满的不能再满,陆芸坐在树杈上啃了口手里的馅饼,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蘑菇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差几只肥美可爱的小鸡儿了。
填饱肚皮,陆芸跳下树杈,转身往左侧走去。她记得上次迷路时曾经路过一处水丰草茂的河流,水鸡们最喜欢在芦苇丛里筑巢下蛋。
一边走一边用弯刀在沿途做下记号,约莫走了一炷香时间,看到了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小溪上游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丛白色的芦花。
陆芸沿着小溪继续往前走,她听到了有东西在叫,声音急促而短暂。
拨开身前灌木丛,陆芸脑中警铃大作,身子比脑子快,侧身躲过射来的箭矢。箭矢几乎是擦着胸口掠过,扎入后侧的树干中。
陆芸又惊又怒,箭矢射来的方向正站着几个人,中间男子手里的牛角弯弓还没来得及放下。
罗云轻哼“原来是个女人!”扫兴!将手中的弯弓丢给长随,转身欲走,却见长随一眨不眨的盯着前面看个不停,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站在灌木丛里的女子身着白支族的黑红两色衣裤,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条绣着杜鹃花的彩色围裙。一身极普通的装扮也掩盖不了她的昳丽姿容,尤其是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即便是带着怒意,也让人不忍移开目光。整个人好似盛开在山野中的金边牡丹,灼灼耀目。
罗云重重咳了一声。
王正这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弯腰捡起地上的弯弓,本想再看几眼余光瞥见公子的脸色,只好低头看地。
罗二仗着阿爷是南越的上官,自视甚高,偏生了副寻常容貌。故而平素最讨厌看见比她长的好看的女子。
在看清女子容貌后,心窍已经被嫉妒填满,一个山野村姑凭什么得到这样好的容貌!
宫金金瞟了一眼身侧的罗二,面露不屑。
“你,道歉!”陆芸冷冷注视几个不速之客,若非自己躲避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谁知领头的白衣男子毫无愧疚之心,口出恶言“你算什么东西,敢让我赔礼?”
他身侧的青衣女子更是倒打一耙,尖声大叫“明明是你先惊跑了我们的猎物,一只獐子二十两不止,买几个你这样的贱民绰绰有余。”
白衣男声音阴恻恻的“我看不如就让她代替那头獐子,若能成功躲过三箭,就放她走如何?”
罗二快意的勾起嘴角“就按哥哥说的来办,只是可惜这张脸了。”
两人年纪不大却如此恶毒,一唱一和间就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陆芸心情降至冰点,缓缓抽出挂在腰间的弯刀。
正当白衣男手指搭上弓箭,作势要拉弓时,其身后传来几道人声,抬起的胳膊又放下。
“大表哥!”角松顶着满头的彩色小辫背着小弓,兴冲冲拎着一只灰色兔子跑了过来,身后缀着同样兴奋的罗江。
陆芸和角松目光对视,陆芸眯起眼睛,角松一脸震惊,手中的兔子砸到地上,下意识喊道“郡主娘娘!”
除了陆芸,其他人齐齐变了脸色。
罗云声音微颤“松弟,你叫她什么?是不是认错了。”罗二再也没有的嚣张气焰,一脸惊慌。
“松二弟,你——”
“角松弟弟,怕是认错人了。”
几人看向说话的宫金金,只见其十分笃定道“我来时,阿娘刚从王府回来,我亲耳听见阿娘说她在王府里见到了郡主娘娘。”
罗二急急追问“金金,你确定?”
宫金金垂眸“我亲耳听见阿娘说的,难不成阿娘还会骗我。”说罢她浅笑着看向欲言又止的角松,声音轻柔吐气如兰“角松弟弟必定认错了人,郡主娘娘金尊玉贵,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岭。角松弟弟你说,对么?”
角松从未见过这样的金金姐,好似,好似一条花斑蛇。他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明明眼前之人和郡主娘娘长得一模一样,可——金金姐又说郡主娘娘在王府。
难道?角松神色迷茫,难道真的是自己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