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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吴正珩和亲,嫁给邻国跋扈公主,她呢?
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慕蓁熹自嘲一笑,在想什么啊?就算不是邻国公主,吴正珩难道不娶妻吗,别忘了,思咎园中已经有了两名通房,她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哪门子的心!
她要做的,就是跟着吴正珩,他去邻国做上门女婿,她就一起去看看别国风光!他迎娶别人,今后心中有了欢喜之人,她……自然应该为他感到开心的!只是今后要注意些言语分寸,好好做一位合格的战友。
日入时分,吴正珩回到了静修园,慕蓁熹一惊,“你……可上药了?”
少年脸上一道狰狞红痕,想来应是被那邻国刁蛮公主用鞭子抽的。
她只听旁人讲吴正珩多么英姿飒爽、为朝争气,却忘了这其中的凶险,若是出了事端,两国不和,第一个处决的便是出头的吴正珩!
吴正珩摇头,“不碍事。”
这一鞭子,能躲开的,只是他若不挂彩,不让公主气顺,这一场闹剧如何都停不下,这鞭,他不能不挨。
慕蓁熹皱眉,道是不碍事,他一开口,牵动伤口,疼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咧嘴,他以为她是瞎子吗?
她把他按在圆凳上,“等着,我去问问有没有药膏。”
“不用麻烦。”作势要起身。
慕蓁熹强硬地按住,“什么叫麻烦?等你毁了容,那才叫麻烦!上药难道也能被人拿去做文章?别不说话!”
他只是习惯了不处理伤口,等待自愈,好与不好,留不留疤痕,本就不在意。
可是眼前这人,看到他的伤口,满眼的疼惜,仿佛痛在她身,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柔软得不成样子。
他定是被夺舍了,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点头。
脚步声远去,隐隐听到女子向人借药膏,同人道谢后快步回来,肩膀被拍了下,“来这边,先净脸。”
慕蓁熹把帕子在水中打湿,一回头,吴正珩就在面前,“你自己洗?”
吴正珩抓过帕子就准备往脸上糊弄,慕蓁熹连忙阻止,“住手!你、你还是世家公子吗?”动作粗野的就像蛮汉,是真不怕疼啊?
“算了,你还是坐着吧,我来。”
竟是这样折腾,换成其他人,吴正珩早就没耐心了,也就慕蓁熹……
他心里腹诽两句,身体倒是听话,已经在凳子上坐好了。
湿润的帕子贴上脸,一双水眸靠得极近,粉唇轻启,“我动作轻点,若是疼了,你就告诉我,我避开点。”
这点疼痛对他来讲,不过蒙蒙细雨,他根本就不在意,可是他的身体渐渐紧绷起来,呼吸声也粗壮起来——
实在是因为太近了。
慕蓁熹的身体几乎要贴进胸膛了,她全身全心都在他的身上,水眸里的温柔疼惜让他错觉她爱惨了他,更让他难耐的,是从她身上隐隐传来的幽香,让他内心压抑的邪恶蠢蠢欲动,他的眼睛也不再清白,往那幽秘的缺口探去,隐隐约约,勾人心痒。
慕蓁熹感觉到他呼吸急促,她连忙放轻了力道,“对不住,这处太多血渍了,我轻些,可还疼?”
丧失已久的良心难得唤醒,吴正珩在心中狠狠自打耳光,痛恨自己的龌龊配不上慕蓁熹这样的纯白和真心。
他拿过慕蓁熹手中的帕子,触碰到慕蓁熹的手背,整个身体的体温猛地上升,别过脸,语气带着不自然的狠,“我自己来。”
“凶什么凶啊……”慕蓁熹不满地嘀咕,看到吴正珩红透了的耳朵,误以为自己不知轻重,弄疼了他,“我看还是回去让别人帮你上药吧,反正我什么都不会,好心还要惹得你烦我。”
吴正珩竟然应允,“嗯,回吧。”
怎么还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慕蓁熹发誓以后绝不动手伺候他了!
吴正珩根本没有察觉慕蓁熹有了小情绪,他只觉得自己逃过一劫,被燥热掌控的感觉着实陌生,但是又带着邪恶的瘾,想要侵占摧毁……
视线再也不敢落在天真的猎物身上,吴正珩抬脚往外走,“回府吧。”
这一耽搁,倒是错过了下学院的高峰,没有遇到其他皇子或是公子。
穿过来时的假山流水,又到了漫漫长道,日光减弱,根本照不进来,若不是有一整天的日光积聚,还不知有多阴森。
似是知慕蓁熹不喜这狭长压抑的长道,吴正珩在慕蓁熹能跟上的范围内,提快了脚步,还不到一半,有女声高呼,“吴公子,且慢!”
慕蓁熹跟着吴正珩一起回头,长道那头,一人气宇轩昂,金光闪闪追上来,跟在他旁边的是两位侍女,慕蓁熹心中惊讶,没想到那两名女子,竟是同一位公子的侍从,倒是不知这位公子什么来头。
到跟前了,吴正珩行礼,“鲍公子,何事?”
鲍无涯一靠近,慕蓁熹就闻到了一股子香粉味道,不难闻,香料应是上乘的,只是太浓厚了,且在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身上,十分突兀。
他抬手就抵着吴正珩的肩膀,将吴正珩推得后退好几步,“鲍公子?去岁冬日,你的尚书爹,要你跪在我面前赔礼道歉,喊我鲍爷爷,求我应你一声,怎么?以为成了大皇子伴读,你就翻身了?”
慕蓁熹扶住吴正珩,感觉到他全身紧绷,显然被激怒了,担心吴正珩会口不择言,不想他轻笑着作揖,“不知何处惹您不快了,您讲。”
鲍无涯嗤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打量慕蓁熹,慕蓁熹故意歪了嘴角、斜着眼珠子看过来,露出花痴一样的笑容,“公、公子?”
“什么货色!”鲍无涯嫌弃地后退,搂住身边两个美人侍女,“倒是配你吴正珩绰绰有余了!”
吴正珩侧步挡在慕蓁熹面前,不置一语。
鲍无涯趾高气扬地吩咐,“明日的蹴鞠比赛,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打垮那狗屁北翊国皇子!”
“多谢,定当尽力!”
“你这身行头也给我换换!身上穿的衣服都是陈年旧月的款式了,还有这鞋,明日也换了,别影响发挥!我可不想你站在我们队伍里,就像一个土狗一样让我难堪!若是你明日让我丢脸,我就把你按在马厩中,让你当乐子!”
鲍无涯眯眼觑视,盛气凌人,“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