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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兄弟争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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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正洹当即带人前去,吴正珩紧随其后,慕蓁熹站在原地,思绪恍惚。

找了将士,交代将士去给还在山中寻找衡阳子的鲍无涯通信,慕蓁熹一直等着人回来。

她还是不相信,真有这么玄乎的事情,能算得出死期将至?

且明明多加了防备,偏偏是因为意外?

和煦阳光照在脸上,金光在田野之间营造出万物繁盛的景象,春天就在身边啊,为什么要有失去?

慕蓁熹踱着步,时不时张望道路,她弯下了腰,捡起草地上枯黄的狗尾巴草。

是到达此处的那天,她在草地上晒太阳,随手扯了狗尾巴草编成兔子,虽然现在青葱不再,兔子模样依旧鲜活。

道路上传来声响,从草丛中探出头,是吴正洹和吴正珩回来了!

草兔子再次被丢进草堆中,慕蓁熹跑着过去。

人们抬着一具身体入了木屋,根本不用叫大夫来,确实已经断了气。

是衡阳子。

他紧闭了双眼,面容祥和,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只要有人叫他,就会醒来。

吴正洹在衡阳子身边跪了下来,紧紧握住衡阳子的手臂,“衡阳仙人……夫子,夫子啊……”

竟是以头贴地,低声呜咽了。

慕蓁熹也不禁潸然泪下,是活生生的人呀,是称得上伟大的、心怀天下的人呀,就这么天各一方了!

所有的人都低了头,外面有闻讯赶来的百姓,相处的这些日子,每一个百姓都被衡阳子暖心关怀过,百姓对衡阳子的感情亦十分深厚。

那位华发苍苍的老妪在门口就泣不成声,几乎要晕厥过去,被人扶着进来了,扑到衡阳子身边,面容痛苦,肝肠寸断。

老妪嘶哑着嗓音,“老天爷呀,你要人命,把我这条烂命拿走吧,我活着一点用处都没有,衡阳子做了这么多好事,为什么要遭此大罪,老天爷,行行好呀,让仙人回来吧!”

百姓愚昧,但是情深,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心中有谁。

人们对着衡阳子的尸体不住叩首,外面还有哭着嚎着的人奔来。

慕蓁熹被人撞开,趔趄了脚步,倒在木板上,疼痛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时间再也不会倒流,昨日一同谈话用膳的衡阳子再也不会回来。

她自顾自起了身,与拥挤的人流背向离开木屋,外间的长廊上,吴正珩刚从白姑娘房中出来,带上了房门。

吴正珩自然瞧见了慕蓁熹的身影,他与将士讲着话,安排衡阳子的身后事。

妥当之后,吴正珩进了衡阳子的房间中。

慕蓁熹坐在窗下,靠着窗扉感受外面的阳光,见吴正珩进来了,笑着道,“真是明媚呀,可惜衡阳子不在对面。”

吴正珩走到她的面前,“夫子……衡阳子意外离世,对游行、对皇上还有天下,都要有一个妥善的交代……”

又一道身影进来,吴正珩和慕蓁熹一同看过来,是吴正洹。

吴正洹关上了房门,他发丝凌乱,鞋面上沾着嫩绿的草叶和松软的黑泥土,最显目的,是他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通红水盈。

将视线从慕蓁熹身上收回,吴正珩看向痛苦的吴正珩。

两兄弟对峙中,大公子吴正洹先开了口,“为何你这么平静?”

吴正珩的唇角压平了些,“事成定局,只能接受。”

大公子摇着头,“不惊、不跪、不伤,吴正珩,你冷漠的让我感到可怕。”

“大哥,节哀顺变,还需安排队伍行程。”

“是不是你?”

那双痛苦的眼眸中,满是质疑,大公子情绪激烈,偏站着没有动手,“那什么卜卦,是你和喜儿一起做的局,就是为了让夫子的死顺理成章,是不是!”

吴正珩挡在了慕蓁熹面前,是以慕蓁熹看不到大公子脸上的神情,也感受不到大公子的气势。

慕蓁熹听到背对她的吴正珩道,“喜儿,你先出去。”

慕蓁熹才站起身,还没有移动,大公子就冷笑着,“喜儿就留在这儿!当着喜儿的面,五弟摸着良心保证,夫子的死,真的就是意外,与你毫无瓜葛!”

吴正珩正要回答,大公子立刻道,“你看着我们,看清楚我们——”

“吴正珩,你真的不是因为衡阳子与我讲国策、要我入朝堂而心急,你确确实实没有参与过、也毫不知情夫子的命劫,你这副冷淡的面容之下,那一颗跳动的心,想着衡阳夫子的时候,是干干净净的,对得起夫子这么多年的感情的!”

面前的人,一个是在尚书府这个暗无明亮的牢笼中,唯一真心待他、不求任何的兄长,一个是他捧在手心珍爱着、不敢展露半点邪恶的心上人,吴正珩的心扑通扑通狂跳着。

他好无助,他找不到方向,可他知道他只能坚持下去,他必须在黑暗中躲过密密麻麻的刀枪弹雨,走出一条活路来。

他平静地开口,“大哥,我保证我绝无……”

大公子再次打断他,“你满身煞气,命硬天难收,若是欺瞒,这报应就降到我和喜儿身上。”

吴正珩停了一瞬,很是短暂的一瞬,同声道,“我吴正珩对得起衡阳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哥,时局动荡,我们兄弟二人断不能离心,只要能打消你的疑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慕蓁熹也开了口,“大公子,衡阳子的卜卦,确有其事。”

吴正洹紧绷的身体猛然松垮了下来,他抖着面容后退着,“对不住……是我心乱了,对不住……”

吴正洹摔门离去,慕蓁熹握住了吴正珩的手,这才发觉他在颤抖着。

她抱住了他的腰肢,“阿珩,我会在你身边的。”

吴正珩不曾看慕蓁熹,“你信我?”

“从我还没有见过衡阳子,你就与我念叨着衡阳子的大义与民心,你待衡阳子的如同亲人,我怎会不知呢。”

一下下轻拍着他的背脊,慕蓁熹叹着气,“大公子就像之前的我,对朝堂局势了解不多,只能猜疑,归根到底是大公子对衡阳夫子情重,更是因为,大公子他重视你这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