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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娇奴没了,老身也不想活了!一齐把老身带走算了!”沈青宁站起身,走到苏姨娘身边蹲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娇奴,若是有人要因为此事把你打死,那也是先从娘的尸体上迈过去!”
“娘!”苏姨娘哭哭啼啼,眼睛噙着泪看着季安章。
季云裳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高!这一招以退为进直接把季大人推到不仁之地,只怕还要拿你哥哥的事做文章!”楚良水很快看清了局面。
但是季云裳迟迟不出手,她也不急,自然是乐得看热闹。
“这……”季安章有些犯难,今日秦方好不肯出面,留他一人处理苏家的烂摊子,家院宅斗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面对沈青宁的威胁,他也止不住叹气。
季云裳招了招手,绮罗凑到身前,季云裳耳语几句,绮罗得令匆匆离去。
没多久,绮罗端着一壶热茶缓缓走来。
季云裳从绮罗那接过茶,按照座位依次给众人倒了茶。
楚良水轻声道谢,刚要品茶,却发现季云裳几乎用看不见的幅度摆了摆头,观察苏家人都迫不及待喝了起来,心里也猜到季云裳的目的,假装抿了一口后将茶放到一边来。
“苏家祖母,说这么多想必也累了,喝些热茶暖暖身子。说到这个茶的来历,还是苏姨娘从苏家带来的呢!茶确实是上品,云裳与母亲一直珍藏着,想着要招待客人时拿出来用才不算暴殄天物呢!”季云裳走上前笑着开口说道。
今日季云裳与昨晚伶牙俐齿的模样不同,沈青宁死死盯着季云裳的眸子,这小妮子绝对憋不出什么好屁来!
季安章被这些烂事愁的头都大了,哪还有心思真的去品茶,自然是放在一旁一口没动。
反观苏家众人,因为天气寒冷,都忍不住喝了起来。
“慢着!这茶味道不对!”苏本康开口,鼻子哼出一口气,冒出头的鼻毛与胡须一齐飞扬,让季云裳觉得恶心坏了。
这茶本就是苏家拿来的,苏家人是最熟悉这个味道的,不管茶的浓淡,这个茶里就是有一股不对劲的气味。
沈青宁自以为拿捏住了季府的把柄,大声说道:“三姑娘!我们苏家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喝了你这一口茶,你竟敢公然下药害死我们苏家人不成?”
苏姨娘之前是喝过季云裳的茶的,当时只觉得有些淡淡的味道,真以为是与其他东西放在一起混味了,但今天这一口确有十足的把握是添了东西的!
季云裳笑道:“确实如此。”
苏家人听到这话,瞬间用手抠嗓子眼,生怕自己就要在季府被毒死了。
季安章勃然大怒:“季云裳!你怎么……”
若是真的把苏家人毒死,季府也别想独善其身!只怕自己的仕途到了头,季府满门也要发配边疆流放了!
季云裳充耳不闻,继续说道:“只不过今日实在匆忙,苏家祖母来得急,云裳来不及清清洗茶壶,只得用母亲今日煎药的罐子给诸位煮茶喝了。”
众人听到是药膳的味道才停止了呕吐的动作,愤怒地看着季云裳。
苏雪见表情扭曲,庆幸奚和光此刻还未到季府,若是让奚和光看到自己这副模样,怕是要遭嫌弃了!
“就算是药膳,这奇怪的味道怎么会这么重?”苏本康皱着眉头质问道。
季云裳心里笑开花,当然是为了迎接你们专门往里面添加了大量附子煮出来的茶水!
但是表面上,季云裳恭敬回答道:“云裳不知,只知母亲的药膳里总会有这样奇怪的味道,特别是最近一个月,像是改了配方似的,味道越来越重。母亲的病症也越来越奇怪,现在已是一病不起了!”
说完,季云裳侧过身去捂着脸,似乎是被苏家人的指责弄哭了。
沈青宁听到“一病不起”四个人眼睛里闪着精光,那岂不是只要保住苏姨娘的性命,再把季云裳嫁出去,苏姨娘还能成为季府的管家人!全然忘记了昨天夜里她还见过秦方好一事。
她假装关心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没请郎中看看呢!药越吃越严重,跟府医脱离不了关系的呀!主母病倒,云裳姑娘年纪尚轻,季府后宅无人管理怎么行!”
季安章表情疑惑,他昨日和今日都见过秦方好,并没有察觉到秦方好的病有这么严重,但看到季云裳的神色,还是忍住了开口询问的念头。
沈青宁得知这个消息,仿佛吃了一个定心丸,不要脸地与季安章说道:“季大人,季姑娘总归是要嫁到婆家去的,但季府后宅不能没人看管啊!不如留我们娇奴一条命,也好日后为季府接着卖命啊!”
季安章冷哼一声,沈青宁的算盘都要打到自己脸上了。
只是一病不起便已联想到主母去世,苏姨娘一人独大的场面了!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些人心里的鬼!
没多久,沈青宁的心口开始有些犯疼:“哎哟!怎么回事!你这茶指定有问题!快请府医,快请府医!哎哟哎哟!”
她疼个不行,顾不上跪在地上的苏姨娘,回到太师椅上捂着胸口瘫着叫喊。
季云裳拍拍手,府医被季忘忧像拎小鸡仔一样拎了上来。
府医早就被季忘忧塞了抹布堵住嘴,现在听到厅内人议论自己,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呜呜”地说个不停。
季忘忧把嘴里的布扯了出来,府医的嘴里没了阻塞,一股脑把事情全都抖了出来。
“冤枉啊!三姑娘!其实小的也是迫不得已的!”府医哭诉,跪在地上指着苏姨娘大叫道,“小的本老实本分给季府做着事,是苏姨娘用工钱相逼,让小的在夫人的药膳里下点猛药!小的不敢不从,只能照做!”
苏姨娘听到此话,发疯一般向府医扑过去。
“闭嘴!你闭嘴!你个贱人!出尔反尔!”
季安章看到苏姨娘这个反应,自然也是明白了此事定不会有假。
他抬眼看了看站在远处的季云裳,泰然自如,冷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女儿,真的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