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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面的布局以及屋子里面的陈设也都换了，尽可能的弄成了原来的样子。
大概是想以此辅助对孟珩的治疗。
但凡能想到的可行的他都打算试一试。
院子外面看守森严。
防的是孟珩跑出来，也防外面的人伤到他。
王益当进了逍遥侯府，却进不得这小院子。
他一身灰色的僧袍，光溜溜的脑袋，站在那如同松柏挺立，看着那院子，手里不断拨动着念珠，嘴唇不停的动，当是在诵经。
“清禾！”
周泽漆的脚步在他身后停下来，喊了他一声小字。
王益当转过身看着二人：“阿弥陀佛，贫僧法号虚妄。”
周泽漆看着他不悲不喜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虚妄大师从何而来，到本侯府上做什么？这里可没有谁需要你超度！”
他素来对谁都温和，鲜少有发怒的时候，更不曾从他嘴里吐露过这样犀利的话语。
就连许青起也十分意外。
不过，她还是附和了一句：“虚妄大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阿弥陀佛，贫僧来此时要见一位故人，了却一段因果。”
许青起道：“你的因果不在此，在外面。”
王益当看着许青起，面色复杂极了，半响直接开口问：“过去的种种真的能放下吗？”
许青起的手不知觉的捏在了一起蜷缩在了袖子之下：“大师已经遁入空门，难道还放不下吗？昨日种种，皆是过眼烟云。不管是身处红尘之中，还是跳出尘世之外，只要抬脚必然是前行，没有后退一说。
所求，不过是走好走稳迈出的每一步。
若是伤了己伤了人后悔那一步踏错，难不成还真的能重新来过？
人这一生，所求不过问心无愧而已。
要的多了，就想的多了，过于贪了，自然就放不下了。
大师参禅也不是一两日了，竟然还没悟，可见庙中修行，于你作用也不大。
既悟不明，参不透，还是回尘世来的好。”
王益当定定的看着她，只觉得她好像还跟从前一样，却又不一样。
再看周泽漆，也是如此。
“贫僧是一定要见院中人一面的。”
周泽漆问他：“见了又如何？他前尘皆忘，见了又能如何？”
说完，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挡在院子门口的人放了行。
今日孟珩的状态尚算稳定。
何秧秧哄着他从屋里走出来，然后靠在椅子上晒着没有多少暖意的太阳。
这几日周泽漆给开的药，何秧秧总是很有耐心的哄着他让他喝下去。
大概是药起到了一些作用，他头疼没发作，因此也没有之前暴戾的样子。
起码，只要别人不近身，他的情绪一直很平稳。
只是人还是木讷的，眼睛里面是空的，没有一丝神采，看什么都直勾勾的，有时候一个人发笑，笑声格外的瘆人。
这会儿刚刚喝完药，何秧秧给了他蜜饯，却被他直接吞了下去，然后不依不挠的还要。
再怎么痴傻，他也知道药是苦的蜜饯是甜的。
“小九！”
王益当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孟珩，一瞬间只觉得脑子里面嗡嗡作响，眸子充血的猩红。
孟珩根本就没意识到有人在喊自己，只是听见了陌生的声音，涣散的眸子一瞬间就警惕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