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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已经查出来了,那牛乳片中的药物产自凉州,明显是凉王要害龙子。朕绝不能由他放肆!司马轶还在朕手中,凉王可真不爱惜自己的孩儿……”
公孙慧珺状似不解,问:“皇上要……利用凉王世子么?”
司马轶淡然一笑,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漫不经心道:“如今他还有何利用价值?朕要他一命还一命。且看朕如何替你泄愤。”
公孙慧珺望着他深不可测的面容,嗫声道:“皇上是否有真凭实据治他的罪?”
“若有真凭实据,只怕该死的不只他一个了。”司马棣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淑妃勿要忧心,司马轶必死无疑。你只需要安心养身子,快些为朕再怀一个龙子。”
公孙慧珺只觉得背上一阵痛意袭来,咬紧了牙关,偏挤出一声娇嗔:“皇上……”
亥时三刻,正是宫中就寝的时分,各殿所都歇下了,只有燃着微光的红纱灯笼静静挂在檐下。司马轶避开宫人们,悄悄出了幽芳殿,从长廊水榭穿过太液池,往御花园去了。
清晨他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没有署名,约他亥时五刻到御花园东边的凤仪楼一会。凤仪楼依山傍水,乃皇后闲暇时游玩歇脚之地。司马轶痴痴望着那把油纸伞犹豫再三,决定涉险一会。
司马轶摸黑走入御花园,内心忐忑。他既期望与她相见,又明知他们的关系极需避讳。若见到她,他是否要俯首称臣,还是装作对她的身份浑然不知。
枝叶树影缭乱,依稀遮挡了月光,愈加看不清楚脚下的路,在一处台阶落下的地方,司马轶一脚踏空,踉跄了几步跌到灌木丛中去了。抬眼一看,面前便是一条静静流淌的河,凤仪楼就在不远处。他索性沿着河堤走,月光皎皎,走得顺畅多了。四周的景象似乎被轻纱覆盖,朦朦胧胧。
附近一阵窸窣,还有环珮金石相击的轻微声响,司马轶顿住脚步,侧头往树丛中探望。只见一名女子的身影不停晃动,猫着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司马轶留神看了会,瞥见女子一袭水绿的流仙裙,一时欣喜便朝她走去,唤道:“你在这里!”
上官嫃被吓得不轻,紧紧抱着身边的树干,“谁?”
“是我。”他慢慢走近,月光下只显出一双亮亮的眼睛。
上官嫃神色紧张盯着他问:“你怎会在这里?”
“我……”司马轶转念一想,看来约他之人并不是上官嫃,可上官嫃为何也在此?难道……凤仪楼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接着不知从哪里涌出的侍卫举着熊熊火把朝凤仪楼跑去,直至团团包围。上官嫃惊疑不已,不知发生何事,正欲上前问个明白,胳膊却被司马轶牢牢钳住。他使劲拽住她,急促说:“不能出去,若被人发现我们,就百口莫辩了!”
上官嫃恍然大悟,急忙蹲下躲在灌木丛中,惊慌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在这?”
司马轶抓住她的胳膊不松手,压低声音道:“我是被人设计引来的。”
上官嫃不明就里,打算细问,岂料侍卫持着火把渐渐朝树林子靠近了。听得有人喝道:“凤仪楼里没人了,他肯定跑了,快搜!”
司马轶心知这次是皇帝叫他死了,他本无所谓,但怎可连累她?他把心一横,拖着上官嫃往河边跑,警告:“别出声,只管跟着我。”
上官嫃渐渐意识到事态严重,若不是有人想害司马轶,便是想害自己。或者一箭双雕。她便任司马轶拉着自己飞快穿过树林,跑到小河的堤岸边。司马轶不由分说跳下水,仰面朝她伸手:“快下来。”
上官嫃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我不会水。”
“没时间了!自己捏住鼻子。”司马轶情急之下强行将她抱住,双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往水中潜游。这条河通往太液池,若能坚持游出御花园也能安然无恙了。
河边一行侍卫举着火把仔细盯着河面,藏匿在水中的司马轶抱住上官嫃贴在河壁上一动不动,只能等他们走远了才可以悄然跟着河水顺流而下。
上官嫃在水中浸得几乎窒息,一手紧紧捏住鼻子,一手使劲攥着司马轶的衣襟。凉意渗透全身,她瑟瑟发抖,绝望地望着司马轶一直摇头,她撑不下去了。
侍卫还未走远,司马轶仍旧纹丝不动,眼前上官嫃的衣裙在水中飘扬,流苏随发丝舞动,宛若一朵怒放的水莲花。她的眼神绝望、迷离、渐渐黯淡下去,她似乎用光了力气,手却执拗地捏住鼻子没松开半分。
火光逐渐微弱,脚步声远去了,司马轶拥着她小心翼翼破水而出,尽量将动静减至最小。
上官嫃靠在河壁上,双眸紧闭,月光映得她面色惨白。一缕缕发丝粘在脸颊、颈上、胸前,湿透的纱衣紧紧包裹每一寸肌肤。司马轶晃了她两下,并无反应,他忽觉鼻腔发酸,害怕到了极点,捧起她的脸颊,用自己的唇覆上她冰冷的唇,用力渡了几口气。她身上有种特殊的香气,非兰非麝,她的唇比想象中还柔软,令他心神荡漾。
上官嫃缓缓睁开眼,她只觉得冷,于意识混沌中紧紧抱住司马轶温热的身体,柔若无声念着:“皇帝哥哥、皇帝哥哥……”
她梦呓般的话语吐在司马轶耳畔,他却听不清楚,只觉得一阵阵气息香酥无比。望着怀中女子羸弱的模样,司马轶忍不住吻了下去。这一吻,便着了魔。他并不记得他们的身份,也不觉得自己在趁人之危,只因他得到了回应。极诱人的回应。
上官嫃生涩地回吻,乖顺地任由对方侵入自己的口中,舌尖品尝到一丝陌生的气息,兴奋而迷乱。她浑身发软,沿着河壁一点一点瘫下去。他们都是第一次吻,因羞怯闭目。颈项缠绵,上官嫃闻到一种薄荷般的清凉味道,极其醒脑,这不是司马棣的龙涎香!她幡然醒悟,用力推开他,看清月色下那张脸后,气得一掌掴下去,“你大胆!”
司马轶被这一掌掴醒了,脸上火辣辣的,却愣愣望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上官嫃又气又羞,眼眶一热便落下泪来,扭头寻着阶梯上了岸,飞快跑远。
淡薄的云依稀遮住了圆月,夜里更加漆黑。在御花园里走散的宫婢们纷纷呼喊着寻找皇后,上官嫃听见动静,急忙穿过草丛径直走过去,挥着手喊:“我在这儿!”
元珊举起风灯照了照,看见上官嫃狼狈的模样,心急如焚:“娘娘这是怎么了?”
上官嫃一面抹泪一面嗫嗫道:“我掉池塘里了,呜呜……”她极少在宫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这回却趴在元珊肩头呜咽不停,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元珊被她吓坏了,忙拍着她安抚,道:“娘娘,冷吗?没事了,我们回去沐浴更衣。”
上官嫃突然收住呜咽,哑着嗓子问:“小猫呢?找到了没有?”
元珊摇摇头,“不知窜到哪儿去了,娘娘,让人去西域弄只猫回来便是了。”
“不一样的。”上官嫃被人簇拥着往回走,一面认认真真说,“方才它在我窗台上坐着,绿幽幽的眼睛望着我眨都不眨,那样子像极了小元,它一定认识我,说不准是小元的转世。”
元珊笑问:“要不等天亮了,命査大人带护军搜御花园,这样可好?”
上官嫃满意点头:“好,就这样。”
蓝田玉池内洇着一股潮腻的乳香,细腻的肌肤被浸泡得白嫩滑润。上官嫃却心神不宁,一想起司马轶的无礼冒犯,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服侍她沐浴的宫婢小声询问:“方才娘娘在御花园没有受惊吧?”
上官嫃敛去不安的神色,问:“御花园出什么事了么?”
正在池边洒花瓣的元珊答:“听说在抓什么人,我们遇上一队侍卫,还问我们是否看见了可疑的男子。”
“禁苑中怎会有男子……”上官嫃低声嘀咕。
“所以奴婢们吓坏了,担心有刺客对娘娘不利。还好娘娘只是掉进池塘了。”
上官嫃想到那“刺客”是司马轶,又生起闷气来,脸色无比难看。那宫婢当是自己说错话惹皇后不快了,忙噗通一声跪下:“奴婢失言,娘娘恕罪!”
上官嫃倒是被她吓了一跳,回头道:“你起来啊,本宫没有责怪你们。”
这时有宫婢在殿门处大声通报:“皇上驾到!”
一阵脚步窸窣声愈来愈近。又有宫婢在浴池屏风之外高声唤:“皇上驾到!”
上官嫃手足无措尚未来得及做任何事,一道颀长的明黄身影已经出现在帘幔之外。
半透明的轻纱飘拂,隔着袅袅水汽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但上官嫃面红耳赤,窝在玉池一角。众宫婢下跪齐呼:“皇上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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