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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肖峰和秦默涵在廖家谈话完,两人去帮着蔡兰兰做午饭时,他们不知道,康歌在回景市的路上发生了事情。
康歌离开廖家,就从景镇一路疾走往家里赶,父亲和母亲都在市里的工厂上班,自己昨晚上没有回去,不知道父母着急了没有。
“好在肖峰给了我工资,可以交给父母,这样子我一夜未归,他们也不会责怪我了。”康歌想着父亲和母亲每天晚上都很担心自己出摊,生怕自己遇见打砸抢。
父亲总是给他教一些生存经验,都是一些弱者自保的经验,说到底就是让康歌在危险的时候,要规避危险,在有人欺负康歌的时候,尽量让利,保护身体的安全。
“爸妈教的这些保命技术还是很有用的。”康歌自言自语走着,想着把身上的钱给父母之后,父母会开心的一展笑颜。
康歌刚走出景镇不远,在一处没有人的空荡道路上,康歌不由得站住了脚步,因为他看到前面二百米的地方,站着那天晚上要砸他担子的人。
康歌一看对方的样子,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几日被跟踪了,不然不会这么巧。
康歌转身就要往景镇逃跑,可是在他的后面不远处也有两个人。
康歌一见这阵势,立刻就陪着笑脸,大声的说着客套话,迎了上去,心里叫苦今天是逃不掉了,只有舍财保命了。
“几位大哥,那天晚上的事儿,不是我的错,谁知道半路里杀出了个愣头青来?坏了我们大家的好事,哥几个想一想是不是这样子?
大家可要冷静啊,千万不要动手,保护费我一直都准备得好好的,就等着再见到几位大哥的时候,把钱给几位大哥奉上。
我这两天不是忙嘛,所以就没有出摊子,这不现在就要回市里嘛,回去之后,晚上出摊的话,肯定要见哥几个,我会给大家隆重地赔礼道歉,把保护费都交上。”
康歌点头哈腰的朝着几个人走过去。
心里盘算着这些人动手的话,会打自己哪里?自己应该怎么躲?自己一定要舍财保命。
康歌想好了,能跑就跑,能求情就求情,这打是能不挨就不挨,能少挨就少挨。
为首的一个混混穿着和美的喇叭裤,配着一条花衬衫,看着打扮的很潮,其他的几个穿着普通,一看就是没钱的主。
“康歌,你胆子好大,允许你赚钱,还允许你保护费拖延,就想着让你小子把这馄饨卖顺了,我们也就收个两块钱。
没想到你挺机灵一个人,办事情这么不长眼,居然找人把我的人都给打了。既然你都知道打人,那也就应该尝一下挨打的滋味儿。”混混头子龙哥说起话来就像谈生意。
“龙哥,那天晚上真是个误会,打人的那家伙不是我找的,我哪有那本事找人,我就一个卖馄饨的,龙哥,你大人有大量,你看看兄弟们,这不是好好的嘛,今天你们就把这保护费收了,饶了康歌吧。
那天晚上的那小子完全是自己蹦出来的,你们走了之后,他还逼着我给他当街煮馄饨,两个人吃了我半晚上的馄饨,龙哥,我真的是遭了他们的打劫。
龙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早把这保护费交了,就不会出现那天晚上的事。
今天您就高抬贵手,这保护费我给双份的,算是我给兄弟们道歉,还请兄弟们不要动手,康歌的身子骨不结实,挨不了兄弟们的拳脚,再说了,我以后还要出摊赚钱,也好给兄弟们孝顺。
不然把我打残废了,兄弟们也就少了一个赚钱的人。龙哥,钱的面子大,你就饶了我吧。”
龙哥伸手拍着康歌的脸,打了一巴掌,一个红色的印子就印在了康歌脸上。
康歌忍着疼,没有敢摸一下。
“小子,有种,说怂话都说的这么动听。怪不得能逃保护费。
钱的面子是大,但是我兄弟们的医药费呢?他们三个可是吊着胳膊的,公家医院私人药铺的找了好几个大夫,才把胳膊还原。这钱你得双倍的出了。
不然我今天就要把你胳膊打断,让你找谁都还不上。”
“龙哥你说这得多少钱?我给你,我今天赔不上,我分期赔你。你可不能打断我的胳膊,我还要赚钱养家糊口,给龙哥交保护费呢。
龙歌,那天晚上的人我真不认识,他们也是多管闲事,等你们一走就打劫了我,我真的很倒霉啊,我再没有出摊也是这个原因啊。
但是,我康歌的心里明白,不会做糊涂事的。”
康歌说着话,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一元两元的钱。
往那龙哥的手里塞。
“龙哥,你拿着,先和兄弟们花着,三天内,你说个数,我一定给你凑整了送来。”
康歌盘算着,希望这一大把钱能把这帮混混哄住,这可是自己几个晚上的收入啊,除过给父母和妹妹的。下剩的二十几啊,自己都带在身上的。但愿这几个见钱眼开没出息的,放了自己。
龙哥拿着钱仔细认真的数好了,整理好了,很有研究性的目光看着康歌,说道:“哼,还真的很懂事么,可是就这二十几块,还不够我们兄弟吃一顿,更别说医药费了。”
龙哥说着话又给了康歌一巴掌,康歌的脸都麻木了,可是他还是忍着。
康歌欲哭的声音,颤抖着说道:“龙哥,这都很多了,一个工人一月的工资才多少,我再没有了啊,我也不是每天晚上都要出摊,龙哥你就高抬贵手……”
康歌的话音里全是悲号,把装怂装到了极致。
边上的一个混混看着似乎心软了,或许是他也看到钱,二十几块确实很多了:“龙哥,这小子很诚心的,要不先饶了他,让他按时交保护费就好了。”
“你胳膊不疼了?”龙哥生气自己的人,戏还没有演够,就要见好就收。
“……龙哥,我想着我们要长期收保护费么,要是把他打残了,我们去哪收。”
“那医药费呢?”龙哥很生气,给了那个劝说的人一脚。“我是为你出头,你自己倒是心软了。”
“康歌,你看清楚了,这一位就是被你们打的胳膊脱臼的兄弟,当时疼得要死,如果你这医药费不给的话,我们也很愿意把你胳膊拽的脱臼。
但是,我们能不能标准的拽下来?我们不敢保证。你可得忍着点,另外要是我们拽的再还不上,那只能怪你运气不好。”龙哥说着话就又要动手。
康歌立刻喊起来:“龙哥,饶命啊,各位大哥,手下留情啊,我都说了,那天晚上是个意外,你们也都知道,我这两天确实没有出摊,也没有更多的钱啊。你们就宽限兄弟几日啊。我真没有钱啊。”
“又没有钱,自己把衣服兜翻过来,把裤兜也掏出来,我们看看不就知道了。”龙哥是要搜身了。
康歌心里叫苦,这些王八蛋都啥人啊,到底是打架还是打劫?还要搜身!
但是康歌很听话的把上衣兜翻了过来,又慢吞吞地掏出裤兜,很不甘心的把裤兜的八九块零钱又递到龙哥面前。
“龙哥,这是我单另给我爸妈存下的药费钱,你拿上,给兄弟们吃顿饭,你看看,我这四个兜可是比脸都干净了。”康歌很是不舍的看着手中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