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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献不能再呆在济生堂了。”苏洛看向沈曜，“古老于洛儿有大恩，不能因为南宫献，害得他晚年不得安宁。”
沈曜明白了苏洛的意思，思忖片刻，道：“衡源街崇南巷刘宅旁有一间三进院子，这个院子挂名在一个正天南地北跑生意的商人名下，他只有在年底巡查生意时才会住上两天。”
“如此一来，即便将来南宫献万一被吴王找到，也不会连累到其他人。”眼眸亮晶晶的，苏洛又继续说道，“藏身之地不成问题了，那吃食该如何办了？”
“好办。”沈曜道，“刘宅的主人是宫里的一个老嬷嬷，她的养孙是曾外祖母的娘家旁支侄孙。让他每日扔点馒头过去就是了。”
就南宫献昔日做下的种种，他没给南宫献吃泔水已经算是善待他了。
“一次一个，只要饿不死就行。”苏洛点点头，“吃不饱才不会有力气作妖。”
“有道理。”沈曜颔首，察觉马车停下，先下了马车，特别自然地转身伸手，“到了。”
苏洛扶着他的手下了车，同他并肩走进济生堂。
正在坐诊的古华池抬起眼睑，见是苏洛，笑着打了声招呼：“东家。”
“古老。”苏洛朝他点了点头，“您忙，我去一趟后院。”
原本已经起身的古华池闻言，又重新坐了回去，把药方给病患，喊道：“下一位。”
——
南宫献靠坐在在床头，低头看着精心准备的穿着，低低一笑，又整理了一遍衣襟，让它看起来不至于褶皱。
房门被推开，南宫献瞬间抬头，望向门口的视线带着的浓厚期盼在看到苏洛的那一刻，化成了满眼的喜悦。
“苏三姑娘，你来了。”南宫献有些激动。
可惜这份喜悦和激动在南宫献看到跟在苏洛半步后进来的沈曜后，立刻散得无影无踪。
“看起来，这位南宫公子不太欢迎本王。”沈曜淡漠的视线扫过南宫献精致的衣裳，目光渐沉，“南宫公子还真以为我们家小丫头是个眼里只有好看不好看的傻姑娘。”
闻言，苏洛诧异地看向南宫献，目光从他略带窘迫的脸上扫过，落在他那一身衣服上，眉头蹙起：“这便是南宫公子所说的诚意？”
“当然不是！”南宫献想都没想，大声反驳道，下一刻又红了脸，“我并非如楚王说得那般把你当成傻姑娘看待，我只是因为……因为要见到你了，所以很开心。稍作打扮，也只是想让你也能和我一样开心……”
“南宫公子想来是对自己的容貌有什么误解！”苏洛打断南宫献的话，面无表情，“这样毫无意义的哗众取宠，南宫公子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不如想一想如何才能在吴王的追杀中活下去。”
南宫献脸色一变：“吴王要杀我？”
“吴王为何不杀你？”苏洛反问，“其一，你明知他想娶我为妃，偏偏还跑到我面前来献殷勤；其二，谢天佑一案，你出谋划策的那一个，倘若吴王不想牵扯进此案中，必杀你灭口；其三，你知道吴王诸多秘密，偏偏又叛逃了，吴王野心勃勃，如何能容许这样一个隐患存留在世间？无论哪一条都是他将你除之后快的理由。”
“我既已投奔了你，难道你不该护着我吗？”南宫献深呼吸一口气，意识到事情的严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