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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坚直起身，又朝沈曜抱了抱拳：“在下秦伯坚，家父……秦安国。”
竟然秦安国！
苏洛和沈曜面面相觑。
三年前，秦安国还是刑部尚书，却因贪污受贿，测造冤假错案被一撸到底，不仅丢了官，还没了命，家产抄没。
秦家一大家子在京城无处可去，只得离京回老家去。
“回老家的途中，一共遭遇了六波劫匪。那些劫匪中有些是真劫匪，有些却是假扮的。他们为了灭口，甚至不惜和草芥人命的土匪勾结在一起！”秦伯坚怒不可遏，声音也逐渐大声了起来。
苏洛和沈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秦伯坚。
秦伯坚深呼吸一口气，再次开口时，平静了许多：“倘若我父亲当真做了那些事，为何还要有人想要灭我们家的口？我实在想不通，所以我悄悄地回了京城，除了像其他学子一般读书备考，还时常混迹文人墨客的宴会中，虽才疏学浅，但也总算混出点名声。”
“就在此时，吴王找到了我，问我是不是喜欢……”秦伯坚对上了沈曜似笑非笑的眼神，艰难地咽下到了嘴边的“苏三姑娘”四个字，接着说道，“我不知道他的目的，于是顺着他的话点了头，他便只要我成为他的幕僚，事成之后便帮我达成所愿。”
“你答应了。”苏洛看着他，“所以打一开始，你便不是冲着我来的？”
“是也不是。苏大公子有腿疾，大概率撑不起苏家，谁成为苏家的女婿，便会得到苏家的全力扶持的消息传得满大街都是。”秦伯坚平静地说着，“只要能帮我父亲昭雪，无论是苏丞相也好，吴王也好，我都可以去做。”
“你倒是实诚。”苏洛摇头笑道，“那你今日为何要来？”
既然不是真的对她有意，秦伯坚完全可以不来的。
“因为看不惯吴王的所作所为。”秦伯坚微微眯着眼，满脸对吴王的不赞同，“我原是不知道吴王包庇谢天佑的，知道昨日谢家求上门，而当时吴王正满大街找南宫献，是我接待了他们……”
苏洛明白了。
沈旭为了包庇谢天佑，把万润钰松紧大牢的事让秦伯坚想联想到他父亲，所以他今天来了。而前后几次说话，是为了试探她和兄长，秦伯坚在挑选下一个主子。
“倒是清醒。”沈曜显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赞叹了句，又道：“九月秋闱，只要你能成为进士，无论名次大小，本王送你进刑部。刑部的事，当从刑部查起。”
这话算是天大的承诺了，秦伯坚往后退了两步，行大礼道：“伯坚必全力以赴！”
“三年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三个月，秦公子须得沉位气，无论是留在吴府，还是离开，都要以性命为重。”苏洛叮嘱，就怕这位脑子还算清醒的秦公子因为沈旭包庇谢天佑而愤愤不平，和沈旭闹翻，落得和南宫献同样的下场。
“多谢提醒，那我先回去温书了，告辞。”秦伯坚往门走了两步，又回头朝苏洛和沈曜抱拳作揖，而后换了副沮丧的模样，躬身驼背地走出门去。
他这前脚刚走，后脚店小二就来敲门了。
“掌柜的，楼下有位姓周的公子找您，他说东家吩咐过有急事便到永楼找您，您会帮他。”
“东家？”掌柜看向苏洛。
苏洛则是看向沈曜：“兄长可愿随我去看看？”
“走吧！”沈曜拉着苏洛的手，打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