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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讲课的时候如沐春风，语调不急不缓，可能是有他二爷爷的先例，对他练习拿针的手法特别严格。
制定了一套手指锻炼的教程，确保平稳有力。
每天一个穴位练习下针千万下，很枯燥，他手臂，大腿密密麻麻都是针眼。
他老师说什么时候下针感觉不到疼那么这个穴位手法就过关，才能练习下一个，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在自己身上下针才能更直观感受有哪些不足。
在模型上练习了之后，觉得可行就在自己身上实验，不光模型，猪皮牛皮他都练习过。
虽然很疼，但是他不敢放弃，看他二爷爷就知道，要是学成了那该是何等荣耀。
他功底扎实，有他二爷爷在，这些年早早就接触各类医书，他书房里的书本都看了个遍。
不用从头开始教学，只需要将内容吃透，针灸手法基础打好。
“这个套针法，排针的时候为什么不加上这个穴位，这里下针打开了这条脉络，有承上启下连接的作用，不是更通顺稳妥吗？”
白芍看着他在模型上排的针，十二根针连成线，原本中间隔开一段距离，他给加上了一根。
她真觉得这人是来折磨她的，此刻她还不知道学校有种称呼叫‘熊孩子’。
“你也知道它是打开脉络的，把气都放走了还有什么用，用你那不大点的脑容量想想这个位置它还连接着哪里？”白芍喝下几口茶，才将到嘴的脏话咽了回去。
“嘶~还真是，两头锁气，丝丝交缠达到一个平衡，这个穴位还通下焦确实不能打开，先生大才！”张启对着他那本复制来的本子仔细看了看，得出结论。
张恒都没眼看了，明明已经有了更好的方案，他总是想要创新，最后才发现自己是错误的。
但他总是乐此不疲，在危险的钢丝上来回横跳，张恒默默拿起书本挡住自己脸，降低存在感。
要不是他一脸认真，白芍都觉得他是故意的唱反调的。
有穴位图，理论知识他们都会，就是欠缺经验。
毕竟他们没有跟自己不一样，她的眼睛能看到身上的穴位，知道气的走向。他们则都需要自己不断去摸索，这是一个考验自身悟性和耐性的漫长过程。
想到这里，“张嫂，可愿意叫你爱人过来试试针？有我在旁边，不用担心意外。”
“愿意，愿意的夫人，我这就让他过来。”张嫂心里大喜，她老公夜里咳嗽的老毛病多年了，虽然白天没事但是晚上老是咳嗽，吃了这么多药也不见好。
大概十多分钟左右，进来了一位差不多四十岁的男人，看到他们神色有些拘谨，打过招呼后就不知所措双手腹部搅着。
他老婆说让他来看病，治不治得好没关系，看看又不是什么大事，去医院看病挂号还要收钱呢。
这回机会难得，医院的专家号可比不上这位，更别说还有他们夫人呢，这位再牛也还不是眼巴巴来请教他们夫人。
“放轻松，叫你来是想让他们在你身上行针练手，你可愿意？不管结果如何，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你身上的问题我也可以给你解决，如何？”白芍看向他，亲切询问他的意见。
“夫人，他愿意的，尽管试，他干粗活习惯了皮糙肉厚，扎几针跟蚊子叮咬一样，小少爷，您尽管扎，他要是动一下我帮您按住他。
你个憨瓜，你是啷个回事啊你，还不赶快过去脱衣服，怎么看着瓜兮兮滴。”张嫂说完，又挂上得体的笑容，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男人被自己老婆一顿输出，早就脱了上衣被推上小床代替原来的模型趴上去了。
他就愣神的功夫就一通骂，传话的也没说清楚，就说是夫人找他有事，也不说什么事，他还以为是他犯错了呢。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白芍都被张嫂这架势搞得一愣一愣的，川剧变脸传承人吧。
白芍轻咳了一声，“给他先披上件衣服吧，张恒你先给他把把脉，看你能不能看出什么病因。”
张嫂在男人幽怨的眼神中给他披上一件外套，这不是着急了嘛。
张恒搭上他的手，问男人的情况，结合感受他的脉象“舌淡红苔白，玄脉，气机不畅，肝肺不和，支气管肺炎的体现。”
张启也搭上男人另一只手，边诊断边听张恒的结论。
欣慰的点点头，虽然没有完全对，但他这个年纪有这样的成果已经不易。
张启给他补充，“小恒还是不错的，把出这么多东西，他夜间咳嗽剧烈，反反复复好几年不见好，应该往变异性哮喘方面考虑。”
“对对对，在医院检查拍片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就是这个病只能控制，不能治愈，家里稍微做得辣的菜，他都受不了闻不了那个味。”张嫂惊喜，觉得更有希望了。
张恒看了白芍一眼，他没把出关键心情有些低落，生怕她对自己失望。
白芍注意到他的目光，也没有出声安慰，这种事需要他自己摸索，她给不了帮助，这点小事就自己消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