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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的符越来越厚，齐长生眼皮子开始耷拉着起来，她一扭头，发现杜芙蓉已经发出了熟睡时才有的沉重呼吸。
那一刻齐长生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委委屈屈地抱着自己画好的符跟空白的黄裱纸，去隔壁敲齐柏首的门。那会儿也就刚刚六点，齐柏首被敲门声吵醒，第一反应是看了时间。
这个点不可能是保洁阿姨整理房间，于是她就起来打开门看了一眼。
看见齐长生怀里抱着的东西的时候，齐柏首第一反应是上课了。
她一边想着师叔今天上课怎么这么早，一边接过她塞来的好大一摞纸。
再然后她就看见齐长生脱了鞋子钻进她还有余温的被子里。
齐柏首:？？？
她把怀里那摞东西放下，然后去扒齐长生被子，发现她眼底一片乌青，表情还是委委屈屈的，像是吃了什么大亏。
齐柏首直觉有事，她昨天晚上从隔壁回来的时候，齐长生可不是这幅样子。
于是她就问到底怎么回事。
齐长生本就一肚子委屈，这会听见有人问了，赶紧倒豆子似的说了。她不是个好的说故事人，对自己历经的艰难万险一句话盖过，重点强调她抓回来的女人有多过分。
齐柏首一听，好家伙，半夜不睡觉干绑票的事情去了，还被受害人欺负的连睡的地方都没有。
这可真是活久见，齐柏首彻底确定了，她这个师叔活了四十年，心性跟个小孩子差不多。
齐柏首心说你被她欺负了过来嚯嚯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欺负的你。
但是她不敢说。
毕竟从辈分上来说，齐长生是长辈。
齐柏首只得回去学画符，一边画着一边打哈欠。她在脑海里对一直教自己的便宜师父说:“师父你知道什么教窝里横吗？”
没等便宜师父回话，齐柏首幽幽地补了一句。
“就我师叔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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