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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8章 在暴雪时分2【金币加更】坏人吗？
寒气肆虐，风雪几乎遮迷了她的眼睛。
当然，遮住她眼睛的还有那过于恼人的长发。
念姝甩了下脑袋，把糊在眼前好像已经变硬的头发晃到一旁，淡淡地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浅浅地责怪一下风太猛，雪太大。
厚底的靴子踏在积雪上嘎吱嘎吱的响。然而，在这条几乎无人的道路上，不止一道脚步，念姝困惑地眨了下好似同样结起冰霜的睫毛，放缓了脚步，身后的脚步也放缓了些，随后她跨过几个小小积起的雪堆，一点点地拉快了脚步，身后的脚步也跟着一点点地变得急促。她的身后有什么人正在跟随。
太近了些。
几乎超过了普通社交的安全区。
好奇怪呀。
林亦扬与身前的少女一同停下了脚步，他紧张地越发捏紧了手掌，手中的那根从雪堆里捞起的发绳已经被他的体温所浸染，重新恢复到了柔软的弹性，些许雪水沾湿了他的手套渗入了他的指缝。
此刻的他又冷又热，冷是体表温度的寒冷，而热则是由内而外发散的燥热。
自己干着尾随的事情，活像个变态。
林亦扬眼中懊恼的情绪划过，吹了一面的冷风，让震跳不止的心跳放缓了些。他微垂下眼，在腹中反反复复打着草稿，在脑中一遍一遍地提前预演着接下来要说的话和要做的事情。
她转了身，他抬了眼。想好的话要做的事情通通忘却，大脑空空白白，眼中只有一个她。
少女微偏着头，静静地、从容不迫地看了过来，目光是他的方向，视线却是游离的，没有定点。
那双有飘雪影子的乌眸，是从出生便活在暖棚中，未曾见过严寒般的清澈。昏黄的路灯落在她的身上，在那一刻她似乎充满了神性，没有明烈的色彩，纯洁干净，像是天上落下来的东西，只是恰好在他的面前。
林亦扬捏住掌中的头绳从温暖的口袋中抽出手，朝着她摊开了手掌，直视着她的眼睛有些控制不住地躲闪起来。
“hi……”
张嘴简单的音节，舌头有些打结，声音有些哑，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
沉而有力，低哑磁性的声音。念姝刚从他的手上移开好奇的目光，又被他的声音所吸引而看向了他。
一眼就足以让她怔在原地，透过混乱的风雪和凌乱的发丝，他硬朗的眉骨和秀气清澈的眼是那么的清晰。陌生的、古怪的、沉闷的又雀跃的，明明不会强烈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失控了。
好紧张，不知道要干什么才好了。念姝咬咬唇，有些热，试探着看向他的目光，像猫咪颤动着耳朵那般的敏感。
林亦扬清了清发哑的嗓子，却仍是干涩：“hi……”
韩国人？日本人？
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似乎也并不放松。
还是中国人……？两人同时想到。
“你好？”念姝舔了舔干燥的唇瓣，“这是我的？”
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与他对视后似乎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局促地别开了眼。
是害怕了吗？害怕他这个陌生人的接近和搭讪？
林亦扬愣了下，垂眼忙接上：“你好。这是你刚掉在雪地里的，我……呃……我不是坏人，你别害怕，稍等，这是我的身份证、学校磁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