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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那场意外,惨不忍睹,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大少爷已经……梅家父子的情况也不乐观。”
福伯说着,看了眼司老爷子。
司老爷子面色难看地闭着双眸,听福伯的话戛然而止,他并没有睁开双眼,而是摆了摆手,嘶哑着声音说道:“阿福,没关系,你继续说吧!”
福伯点点头。
“当时,车子侧翻,已经燃烧了大半,司宴海因为没有系安全带,被甩出了车外,面部也有部分面积的烧伤,而他的父亲与大少爷……”
“大少爷是被梅兄弟护在怀里的,但很不幸,因为车子受到猛烈撞击,正好有一块金属挡板碎裂扎入车内,将大少爷与梅兄弟,钉在了座位上。”
福伯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当年看到那一幕惨状,苍老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当年的大少爷冰雪聪明,性格又善良讨喜,司家上下谁不喜欢?
可偏偏……
“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梅兄弟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说……他对不起老爷,没有保护好大少爷,如今他也快死了,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就只担心梅亮鑫一个孤儿在这世上孤苦无依,所以希望老爷子能收养梅亮鑫。看在他们多年的兄弟情分上,能将梅亮鑫当成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对待。”
宋祁念、司晏城:……
他们两人对视了一眼,皆从彼此的脸上看出了无语至极的神情。
“愧疚自己没保护好大少爷,还想让看老爷子收养梅亮鑫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这番操作,可真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出来的。”
宋祁念无语地摇了摇头,咋舌道:“没太大的要求,就是希望老爷子把梅亮鑫当成自己的亲儿子来看待……我可真是开眼了,是那人对大要求有什么误解,还是我头发长见识短?”
福伯被宋祁念这番吐槽的话,说的是沉默无语。
的确,换做其他人听到这样的要求,都会感觉很匪夷所思,可奈何当年……
司老爷子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又面对当年曾经救过自己的好兄弟最后的临终嘱托,除了选择答应对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让对方死得瞑目。
毕竟,当时他们所看到的那一幕,是梅父一直在保护着大少爷。
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梅父都置之不理,被他护在怀里的人,也是大少爷。
“……挺有意思。”
司晏城勾起唇角冷笑一声,语气幽幽地说道:“当初你们那么多人,就没觉得这其中,有猫腻吗?”
在司晏城说这话时,他与宋祁念都在注意观察着司老爷子与福伯两人的表情变化,见他们两人脸上都浮现出了那么一瞬的不自然,不禁双双冷冷一笑。
“开车的人,是梅亮鑫的父亲吧?”
宋祁念开口道:“驾驶员,开车的时候怀里抱着个孩子,这本来就是违法交通规则的情况,很容易引发交通事故,而当时又是那么危急的时候,换做任何一个脑子没坑的人,都不会选择逃命时,让孩子在自己的怀里吧?”
“其次,就算当时的梅父,不是将大哥抱在怀里的,可最终你们却看到那样一副画面,是不是说明……当时大哥最有可能坐着的位置,是副驾驶呢?这就有意思了,副驾驶的位置,可是最危险的位置吧?”
“第三个疑点……”
宋祁念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不是我说,难道当初就没有人想过,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梅父将大哥,当成了人肉护盾?”
宋祁念话音刚落,司老爷子猛地睁开了双眸,脸色难看至极。
“梅大哥他……应该不至于。”司老爷子忍不住为梅父辩解道,只是他的语气此时却显得相当没有底气。
宋祁念见状,忍不住摇头叹了口气,柔声道:“爸,看来你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你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司老爷子垂眸不语,但颤抖着的手却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证明他的内心并不像现在表面表现出来的这样平静。
“我这人,从小到大吃亏惯了,所以但凡碰到什么事,我都会习惯性的往阴谋论的方面去联想。”
宋祁念虽然心底有些心疼司老爷子,但某些话,该说还是得说出来的,“就算我不清楚当时是怎样的场面,可刚从福伯的这番叙述中,就能感受到这里面充斥着的那些不对劲的地方,可您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了那一时呢?”
“在我看来,即便一切都真的只是意外,可就因为兄弟的一句临死前的嘱托,您收养也就罢了,结果还将梅亮鑫整容成大哥的模样,这……太儿戏,太狗血些了吧?”
反正,宋祁念是真的无法理解司老爷子的做法。
收养一个孩子,将那孩子视为己出,其实对司老爷子而言也没什么难处,可就为了一句“把孩子当自己亲生的来看待”,就干脆将那孩子整容成自己去世儿子的模样的这种做法,饶是宋祁念见识过刘博恩那个老变态无数的骚操作,也有些不知该如何形容。
“其实当时,老爷察觉到有问题,但考虑到梅大哥人死如灯灭,而梅亮鑫毁容后因为头部受到撞击导致失忆,所以老爷并不想过分深究。毕竟那个时候的梅亮鑫,还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他又知道些什么呢?”
福伯替司老爷子解释道:“更何况,当时的大夫人,在生下二少爷后,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如果再得知大少爷去世的消息……”
“所以,你们觉得,反正也是要收养梅亮鑫的,而且他面部毁容需要整容,所以就干脆将他整容成大哥的模样,好让大哥的母亲不至于因为悲伤过度,身体垮掉?”
宋祁念无语地直跺脚:“你们糊涂啊!一个真正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怎么可能会分不清自己的孩子被人掉了包?”
“念念,别说了。”
司晏城拉住宋祁念的手,阻止了她继续气得跺脚的行为,“正常人都想不出来的操作,却被他们实施了,现在说再多,也是没用。”
司晏城说完,转眸看向司老爷子:“或许,柳阿姨那么早就去世,也是因为察觉到了问题,忧思过重所致。”
司晏城口中的“柳阿姨”就是司老爷子的第一任妻子,也是真正的司宴海与司宴池的生母。
“现在既然已经证明司宴海并不是我大哥,而且还有了这些证据来证明他当年对我和二哥下黑手的事,那请问我的好父亲……”
司晏城此时看向司老爷子的眼神,冷得仿佛腊月寒冰,“你,还要继续护着他们一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