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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周君【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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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徽音:“你不是他女朋友,仅此而已。”

简月:“所以你就相信他了?”

孟徽音:“当然。我爱他,当然要相信他。”

简月不语,心情复杂。

孟徽音睁开眼睛,侧眸看她一眼,道:“你认识我吗?”

简月:“你是孟徽音。”

孟徽音:“除了我的名字,你还知道什么?”

钢琴边还摆着一张垫着法兰绒垫的椅子,简月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说:“我知道你的事。”

孟徽音翘起唇角,不以为意:“你知道我哪些事?六年前的凶杀案?丰玉林?人质?斯德哥尔摩?”

简月:“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孟徽音:“所以呢?你也觉得我是丰玉林的俘虏,得了一种叫做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病?”

简月:“你不是吗?”

孟徽音:“我看过媒体对我的报道,他们把我写成一个可怜虫,一个被杀人凶手绑架,却不幸成为他的门徒的故事。更可悲的是我还爱上了他,所以我就更不幸了。”

简月目光下落,看着她在琴键上轻灵跳跃的手指,道:“你不认同媒体的报道?”

孟徽音道:“我的确爱上了绑架我的杀人凶手,但是我没有他们写的那么不幸。相反,我认为我很幸运。因为我找到了我命运的另一半。”

简月:“那周行呢?你还爱他吗?”

噔的一声,她用力按下一只黑键,尖锐的音符像一把割裂空气的匕首。她的眼睛里涌现出怨毒的恨意,道:“我早就不爱他了,他杀死我的爱人,我想让他偿命。”

简月心中哀凉,即同情孟徽音,又同情被孟徽音痛恨的周行,道:“丰玉林非法囚禁你,要不是周行及时抓到他,他终会杀了你。”

孟徽音转头看着简月,眼底是一片冰凉的戾气:“他不会伤害我,他只想和我一起逃走。你和他们一样自以为是,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趾高气昂的对我们指指点点。”

诚如孟徽音自己所说,她是一名走火入魔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无论她承不承认,她都是一个不幸的可怜人。丰玉林绑架她,伤害她,掌控她的生死,她的恐惧和绝望编织成对丰玉林畸形的依赖。丰玉林明明是她的地狱,却被她自欺欺人当做天堂。就算丰玉林死了,他的鬼魂依然缠着孟徽音,和她如影随形,每分每秒都在折磨她,操控她,把她的身体掏空了,变成自己的坟墓,里面住着一只面目可憎的厉鬼。

孟徽音可怜,非常可怜,她已经无法分辨爱和恨。

简月问:“既然你爱的人是丰玉林,那你为什么会和季潮平在一起?”

琴声突然停了,孟徽音静坐片刻,然后把琴盖合上,抚摸着琴盖,那触感像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但是她的目光深情又眷恋,笑道:“他们很相像。”

简月皱眉,她看过丰玉林的资料,丰玉林长得和季潮平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孟徽音转身朝床铺的方向走去,道:“我累了,谢谢你陪我聊天。”

简月走出卧室,带上房门,看到周行站在客厅。她朝周行走过去,问:“怎么样?”

周行把她落在沙发上的包拿起来,又朝书房看了一眼,道:“没事了,我们走。”

来时有孟局长热情招待,走时却很狼狈。他们仅在孟家留了不到半个小时,简月跟着周行往停车的地方走,深夜的小区很安静,耳边只有晚风,但是风中似乎有女人的声音,一字一句重复着刚才孟徽音说过的话她回想起刚才的所见所闻,似乎还身处孟徽音的卧室里,孟徽音在她面前弹琴,弹得是“少女的祈祷”。

“她是钢琴演奏家吗?”简月问。

周行道:“她是歌舞剧院的舞蹈演员。弹钢琴是她的爱好。”顿了顿,“以前是。”

孟徽音以前是一名舞蹈演员,现在已然不是了,

简月不说话了,其实她有很多疑问,即有关于他和孟万程的疑问,也有关于他和孟徽音的疑问。但是她似乎没有立场向周行问个明白,只好保持沉默。

周行看了看她,道:“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

简月被他看穿了心事,索性不继续躲藏,坦率道:“我有很多想知道的事,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周行:“那我从头开始讲给你听。我妈和孟局长的夫人是多年的同学,也是朋友。我和孟徽音很早以前就认识,过年过节都会见面。我被调到支队做中队长那年,我们在一起了。交往不到一年,我们分手了,她提的分手,我同意了。半年后,她被丰玉林绑架,之后发生的事都被记录在案,你也都知道了。”

简月还想知道更多细节,比如孟徽音为什么要和他分手?比如他是否挽留过孟徽音?比如孟徽音被绑架时是否还喜欢他?这些问题看似无关紧要,但是对她来说很重要,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孟徽音被绑架时是否对周行还存有感情。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她会对孟徽音心生愧疚。孟徽音遭遇厄难,将自己的爱恨颠倒,她以为的爱其实是不爱,她以为的不爱其实是爱。如果她丧失自我的最后一刻还爱着周行,意味着直到此时此刻,那份感情依然存在,只是被她误认为是恨。

“和她分手的时候,你还喜欢她吗?”简月问。

周行看着落在地面上的的一片片路灯的灯光,他和简月的影子像是黄昏下的一道剪影。曾几何时,他和孟徽音也走在落日余晖的海边,柔软的沙滩上落下两道剪影,但是终被海水抹平了痕迹。

周行道:“我当然喜欢过她。我不会否认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我和她,还有我们的感情,都真实存在过。无论我们能不能走到底,都在彼此的生命中互相陪伴过一段时间。人生就是由长短不一的陪伴拼凑起来的,她曾经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不会遗忘她,但也仅仅是记得她。”

他即强大又温柔,他不会否认任何爱过他的人出现在他生命中的意义,并回报以同样的爱。他拥有当下浮躁功利的人群中难能可贵的长处,他即能感受爱,又能付出爱。他是最不自私的人,他对所有爱过他,或他爱过的人都温柔以待——他像一面镜子,简月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一个躲躲藏藏虚伪狡猾的女人。即畏手畏脚,又斤斤计较;即不敢付出,也不敢接受。

简月垂下头,低低一笑:“说的好。我已经在反思了。”

回到停车的地方,两人上了车,周行驱车开出小区,行驶在夜色车流中,道:“我还没说完,你愿意继续听吗?”

简月朝他侧过身,倒在座椅里,看着他的侧脸:“我在等。”

周行道:“刚才你也听到了,孟局和孟太太一直在撮合我和徽音的婚事。我已经和孟局说过两次,我和徽音不会结婚。但是他绕过我,直接我和我的父母谈。我爸常年待在部队,军人的责任感很重。他觉得我对徽音有责任,我也有责任娶她。”

周行的父亲是一军之长,军人的责任感和荣誉感大过天,他持这种态度,不足为怪。简月问:“那你妈妈什么态度?”

周行:“我妈尊重我的意愿。她从未答应过徽音的父母,也没有正面回绝,让我自己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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