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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被掏空了身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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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涿邂凌厉的眸光扫过来,苏容妘觉得自己似被看透了一般,忙俯身低下。

“谁在那边?”

他陡然开口,不等旁侧人反应,便径直过去。

苏容妘忙拉来衣裳将自己的寝衣遮住,顺势翻窗而出。

裴涿邂走到墙边时自是发现了镂空的浮窗,他视线扫过去,看到里面对应的,正好是方才偏房的布景。

婵娘嫁过来之前,这屋子有照她喜好重新修缮过,那她究竟知不知这镂空浮窗的事?

他沉思一瞬,没说话。

苏容婵恍若未觉般上前,直到看到窗后面没有人,捏紧帕子的手才缓缓松开:“夫君瞧什么呢?”

她这才明显地探头看过去,笑着解释:“我夜里不习惯叫人伺候,便叫人凿了这小窗。”

裴涿邂低应了一声,没说什么,只是又深深看了浮窗那边,而后叫她好好歇息,便离开了正屋。

苏容妘那边疾步回了矮房,彼时宣穆还睡着,她喘匀了呼吸才寻了个圆凳坐下来,只是无论如何,她都能感受到身上残留的属于裴涿邂的温度。

夏日天长,到了下午申时天还未曾彻底黑下。

蒋礼墨这边的事还未曾有个彻底决断,那边宋郎君也递过来帖子,邀她酒楼一叙。

其实这并不合男女相见的规矩,但对比起蒋礼墨这边,宋郎君也算是条出路。

苏容妘按时赴约,小二引着她上了三楼包厢,门刚被推开,便闻到了颇为浓的脂粉气,而宋郎君正端坐在圆桌旁边,瞧见她时即刻起身,迎她入座位。

“那日咱们在茶楼,苏姑娘怎得就走了?”宋郎君面色有些难堪,“是不是我离开的太久,惹了姑娘不快。”

苏容妘摇摇头,却也不好把遇到蒋礼墨的事说出来。

她盯着宋郎君看了看,他眼下黑青,许是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方才闻到的那股脂粉香是来自他身上,他来之前,应当是去见了那个伶人罢?

苏容妘有些不自在地掩唇轻嗑了两声:“宋郎君邀我过来,所为何事?”

“苏姑娘可是许了蒋小公爷为妾?”宋郎君搓了搓手,“姑娘,这议亲的事分明是咱们两家先谈的,得有个先来后到才是,若是你早就与蒋小公爷有来往,还要拿我做幌子,这可就是你不讲究。”

苏容妘有些拿不准他的意思,身子稍稍向后靠:“是蒋小公爷一厢情愿罢了,我不愿与他有什么牵扯。”

宋郎君闻言眼眸舒尔一亮:“好,如此就最好了,其实我今日来也是想与姑娘商议婚事的,若是姑娘愿意,下月初三便是个极好的日子。”

苏容妘一怔,怎得这般快?

宋郎君似是猜到她心中想的什么一般,抿唇笑了笑:“确实匆忙了些,但好亲事总归是要抢的,你如今这年岁这身份,嫁给旁人也顶多是做妾,但我不同,我愿以正妻之礼相待。”

他眼底闪着精光:“就是这过的礼,就给不得太多了,我娘手里有一间铺子,我瞧着挺好了,便就这样罢。”

苏容妘静静瞧着他,也想先听他把话说完。

宋郎君似是早就算过这笔账:“若是娶未嫁的姑娘,自然是三媒六聘,只是你这……说好听些是二嫁之身,咱们就别讲究那么多。”

只是言罢,他稍稍探身:“苏姑娘,就是不知你这嫁妆能给出多少来,苏家之前不过是一介商户,都能帮着圣上打下江山,这是何等家底啊,听说我那未来岳丈年前包了片茶山,不知能否给你陪嫁来一二?”

一间铺子,就想同她来换茶山?

苏容妘忍着想笑的冲动,眯了眯眼身子往后躲了躲:“我在杨州长大,不知苏家家底,只怕是要叫宋郎君失望了。”

宋郎君摆摆手:“你这说得是哪里话,你怎么说都是苏家的女儿,他们还能不管你?裴家不是还会出一份嫁妆吗,你可知能有多少?”

苏容妘摇头:“我也不知,不过许是也不会很多,宋郎君家中……如此拮据吗?”

她记得之前裴涿邂派来的人说,与她相看的郎君家底都很是殷实的。

看来殷实归殷实,她嫁过去,那些银钱与她无关也就罢了,竟还得叫她往里填补。

“话也不是这般说的,毕竟是成婚嘛,苏姑娘这情形嫁过来,我可是吃亏的。”宋郎君眼底免不得有些失望,却还是在盘算着,“嫁妆不丰也无妨,裴家势大,我父亲这么多年来任职一直勤勤恳恳,裴大人能帮着升迁一二也是成的。”

见苏容妘依旧是摇头,宋郎君有些不耐烦了:“你怎得什么都没有,如何敢来与我相看?若不是我现在问清楚,还当真要被你骗了去。”

苏容妘抿了抿唇,到底是没忍住:“如何是骗呢,宋郎君怎得不说是你来相看之前,想得过于多了,我是嫁人,又并非要花钱给打发出去。”

宋郎君面上终是不再装,露出些鄙夷来:“你还能嫁得什么样的人家?不过就是苏家裴家嫌你丢人,联合起来给你买个好去处,把你带回来的那些糟名声给洗下去罢了,要我说你聪明些,伸手去要一要,哪里能随便就被人给打发了?”

他开始出主意:“现在是他们怕你赖在家里,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随便去闹去要,他们能不给?你现在就去,等事成了派人来告诉我,我立刻上门求亲,你看如何?”

他话音刚落,门竟是被人一脚踹开,吓的宋郎君险些咬到舌头,双眸圆蹬看向外面。

苏容妘也跟着回头,却赫然瞧见蒋小公爷面上噙着笑,缓步走了进来。

他径直到了宋郎君旁边,也不管人是不是已被他吓的发抖,自顾自颇为客气地拱了拱手,但下一瞬,他身边的人便已经伸手将其压在桌面上。

蒋礼墨做在圆凳上,迎着宋郎君惊恐的眸光,笑得无害:“宋兄怎得还背着我抢人呢?”

他拿起桌面上的酒壶,内里装着女子也能饮的甜酒,他打开闻了闻便丢到了一旁:“竟还想着生米煮成熟饭那一套,你宠的那个小玉红给你出的主意?”

宋郎君叫也不敢叫,吼也不敢吼,面上的惊恐似达到了顶峰,额上的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流:“没、没有的事。”

蒋礼墨摆摆手,压着宋郎君的人当即把他扔了出去,转而蒋礼墨手撑在桌子上:“啧啧,他方才那些话我都听不下去了,你竟还能忍。”

他轻笑出声,看着苏容妘的眸中竟有那么一瞬的痴迷:“原来,你就只对我有脾气。”

“你跟踪我?”

苏容妘觉得胃里翻涌上来一股恶心,在蒋礼墨对她伸出手来之时猛地躲开起身,可却被身后站着的两个随从给压了下来。

“妘娘,上次便让你走了,这次哪会让你有机会故技重施?”

苏容妘心里一阵慌乱,压着她肩膀的两人明显练家子,她挣脱不得。

蒋礼墨抚了抚酒壶,刚站起身来,便被苏容妘狠踹了一脚在膝头。

他吃痛嘶了一声,却是更为兴奋起来,他一把捏紧苏容妘的下颚,将甜酒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