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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别在这儿,床榻太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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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安静了下来,裴涿邂的声音带着一点危险:“县主那边,我会为你做主,必不会叫你白受今日之苦。”

苏容妘被护在他羽翼之下,心中却仍有种不安。

那可是县主,而裴涿邂仅是一个朝臣,如今皇帝竟能下令杖责他,便是他如今的处境将不再似从前那般稳固。

若是县主提起宣穆身世又该怎么办?

苏容妘思虑一瞬,终究是想先将宣穆放在首位:“还是算了罢,今日也算是有惊无险,想来日后县主也不敢在对我如何?”

裴涿邂的双眸倏尔睁开:“这可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她可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一条命险些交代在县主手中,竟愿意不追究?

苏容妘也觉自己这般有些反常,随便寻了些借口:“县主毕竟是皇室中人,古往今来可没几个皇帝这能做到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今日刚被责罚,不好好回去休息便去招惹县主,皇帝不寻你的错处便已是难得,还是莫要去招惹?”

裴涿邂顿了顿,慢慢撑起身子来,手肘撑在她身侧,神情古怪地看着她。

苏容妘有些不自在,趁着他起身的功夫就要起来,但却被环在腰间的手扣住:“你心虚什么?”

裴涿邂紧紧盯着她,似想将她彻底看透:“你在担心我?”

苏容妘硬着头皮答了一声:“你今日救我一命我很是感激,实在不能看你在为我涉险。”

裴涿邂轻哼一声,这话听着熨帖,但一个字都信不得。

他的妘娘怎能说出这般叫他舒心的话?

但他并没有戳穿,只是眯着眼瞧她:“我倒是未曾想到,你竟这般在乎我。”

这话听起来别扭,苏容妘想开口否认,裴涿邂却是率先一步道:“好啊,听你的就是。”

他将她的手拉了起来扣住,另一只手回到她腰上,直接俯身下去吻上她的唇。

这副顺其自然又理所应当的模样叫苏容妘愣了一瞬,可就这一瞬的功夫,便已经让他的手与舌尖各自往各自不该触的地方去探。

口中是都属于裴涿邂松雪般的清冽气息,只是与以往不同,还有苦涩的药味在唇齿间渡给她。

她的手被困住,下意识便要抬腿挣扎,可裴涿邂的动作极深又快,狠狠亲了两下便直接与她分开,扣住她的手转而去按她的身子:“我现在可禁不住你乱动。”

苏容妘的唇重新染上血色,呼吸都被弄的急促了些:“动不动这般随意轻薄我,有意思吗!”

“我入朝多年,与县主一共也不过匆匆见过几面,可如今却因你与县主结了梁子,若换作是你,你不该讨要些想要的东西?”

裴涿邂将这话说的理所应当,他墨色的眸中应出她的模样来:“我为何不管不顾偏要去救你,你自己心里没数?”

苏容妘觉得自己身上已被他的气息浸染,怎么也驱散不去,她咬牙道:“挟恩图报非君子。”

“忘恩负义真小人。”

裴涿邂漫不经心回,但却没在对她动手:“不过我心中也有不解,为何县主对你有这般大的敌意,竟是要了你的命不够,还要就此烧死你。”

苏容妘将头转到另一边去:“我不知。”

她顿了顿,觉得这个解释大抵根本消不得裴涿邂的疑虑,故而又填了一句:“我觉得,她是将我错认成了什么人。”

裴涿邂仔细听着她的话,苏容妘不敢随意糊弄,既怕说漏了嘴真叫他查出个什么事来,又怕随意扯个什么东西应付不得她。

思来想去,她只能忍着心虚与愧疚,将此事推到县主仪宾身上:“说不准与县主仪宾有关呢。”

她没说的太明白,但男男女女放在一起,也就是那挡子事儿。

裴涿邂挑眉,看不出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却是饶有兴致地说了一句:“你竟还能招惹到县主仪宾?”

他搭在她腰上的指尖轻点着她,痒意一点点蔓延开来。

“听闻县主仪宾自幼时起便心悦县主,等待多年终是娶他为妻,至今府中无通房侍妾,他们刚成亲时县主久久无子嗣,县主仪宾也未曾有过纳妾的心思,如今成亲多年膝下有子,哪里还会欠什么风流债?”

苏容妘被说的心虚,但只能强壮镇定:“你怎得对县主家事这般了解。”

“我在京都为官,为陛下做事,知道的事自然多了些。”

裴涿邂幽幽道:“也不止是她,薛夷渊的事我也知晓些。”

苏容妘眉心一跳:“什么?”

“陈家最近与薛家的走动勤了不少,也不知薛夷渊还能为你执着多久。”

裴涿邂观察着她面上神色,见她没有多大反应,这才继续:“我挨得着板子,也是败薛统领所赐。”

苏容妘倏尔抬眸,眼底满是诧异与惊讶。

“很意外吗?”裴涿邂的手一点点往上移,最后落在她略红肿的面颊上,指腹轻轻抚着,又怕弄疼了她。

“你说,我与你亲近亲近,不应该吗?”

苏容妘这下倒是没躲他,可还是回了一句:“他是直性子,定然是有了证据才如此,如若不然陛下也不会向着他。”

“你是觉得我罪有应得?”

苏容妘悻悻然回:“我也并非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都不要紧,你薄情的时候多,也不差这一次。”

苏容妘觉得他这话说的怪,好似自己当真对他做了什么一般。

裴涿邂用视线描画她的眉眼:“我如今这样也碰不得你,长夜孤冷,若你真得感激我今日舍命救你,你陪陪我如何?”

苏容妘眨了眨眼:“只需要这样,就算是我还恩了?”

“……你想得美。”裴涿邂微扯唇角,“让你一辈子留下你又不愿,只是短暂的听话我又觉得亏,那便只能在其他小事上找补一些,难不成连这你都要与我讨价还价?”

苏容妘被他绕了进去,觉得他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也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她犹豫再三,终是妥协下来:“别在这儿,床榻太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