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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不大,拢共只有4间房,1间是堂屋连厨房,环境最为亮堂,摆着桌椅和锅碗瓢盆,其中不少物件都是新的,看得出是最近2年才添置的。
另外3间就是卧室:
1间属于周家老夫妻,面积最大;
1间采光最好,是周柏的房间,拥有衣柜、书桌等一套齐备的家具,看着崭新,基本都是结婚时找村里木工师傅打的新货;
还有1间面积最小,采光最差,还靠近猪圈鸡窝,打开窗就能闻到恶臭味,那墙角还有潮湿发霉的痕迹,甚至连屋顶茅草都塌了一角,连风都灌得进去。
在周柏两个姐姐出嫁前,这里是她们和周桃一起住的房间。
后来姐姐们嫁了人,不在家,就剩周桃独享这个房间。
不过,等周柏考上大学、和祝闻搬去省城后,周桃就不肯呆在原来的房间了。
因为周柏祝闻离开,那布置一新的屋子便只有他们的女儿周招娣一人在住。
可惜住了没两天,周桃就又哭又闹,硬和侄女儿换了房间。
现在,是周招娣住在猪圈旁的房间里。
周招娣自己倒是无所谓。
她年龄小,除了觉得晚上睡觉有些透风,其他的不懂好坏。
她只知道这个房间在最角落,可以方便她偷偷干点“坏事儿”。
“狗狗……狗狗……”
一进到院子,周招娣就飞快溜进自己的房间,从角落塌了的小洞里,掏出一只肉唧唧的小狗狗。
小狗狗哼唧哼唧,用舌头不断舔着周招娣的双手,热情得她几乎招架不住。
那脏脏的小脸儿上,终于露出天真快乐的笑,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小狗狗柔软的毛发,嘴里喊着“狗狗”。
狗狗就是小狗狗的名字,是周招娣取的。
小狗狗是她在路边无意间捡到的。
她听村里老人说,要给狗取了名字,狗才是有主的狗。
周招娣不太会说话,词汇库十分匮乏,所以并不明白该给狗取什么名字才好。
她只能凭本能地取了一个直白明了的名字——
狗狗。
周招娣觉得很好。
周招娣觉得这就是她的小狗。
“狗狗……饿了……”
周招娣终于想起狗狗一天没吃饭。
她赶紧把狗狗放在地上,掏出半个馒头。
馒头是粗粮做的,磨得不太细,吃着喇嗓子。
可对周招娣来说,仍然是难得的美食,一天只能吃到一个呢!
现在周招娣特意剩下半个,就是为了给小狗狗吃。
看小狗狗把馒头啃得欢快,周招娣也咧嘴露出雪白的牙齿。
“周招娣!招娣!”
是奶奶在叫她!
周招娣一惊,赶紧连馒头带狗塞进小洞里。
洞不大,容纳小狗狗却绰绰有余。
“不要……出声……奶奶……讨厌……”
周招娣知道奶奶不会允许她养狗狗,只能这样藏起来。
等出去院子,她又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奶奶孙芳没有发现异样,只把背篓和割草刀往周招娣面前一丢,让她赶紧出门割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