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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冷宫出来的破落户竟也配问小爷名讳?拒绝小爷?”
男子轻哼一声,啐了宁律扬一口。
“就这么些个破烂玩意儿,老子看得起是你的福气,既然你不知趣,那小爷便教教你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
听男子这么一说,宁律扬便猜出了个大概,今早的确有一宫婢路过时曾夸赞过宁律扬所做的木作,拿了银子说想替她家少爷讨上一个。
宁律扬当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这些东西给了江璃戈,得到的好处可不止这些银两。
宁律扬思忖之间,仆婢们便一拥而上,抡着棍子砸向了宁律扬先前制作的那些个木作。
纵然宁律扬有心阻拦,可到底是双拳不敌四手,不但没有拦住那些人,反倒自己还被砸了几棍子,连额头都敲破了。
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宁律扬理也未理,只紧紧咬着牙关推了对方一把,死死护住手中的木鼓。
“此处可是皇宫,容不得你放肆!”
男子一时间没有料到宁律扬会反抗,身形不稳差点摔倒,气得面色铁青,见宁律扬如此护着木鼓,当即恶趣味地冲着仆婢们使了个眼色。
仆婢们纷纷举起木棍,朝着宁律扬的身上砸去。
宁律扬的身上挨了好几拳,疼痛让他几乎快要昏厥过去,但他依然紧紧抱住木鼓,不肯松手。
如此一来,男子更是来劲,着人掰开宁律扬的手,夺过木鼓狠狠砸在地上,恶劣道。
“剽窃贼生的玩意儿,还真当自己是什么皇亲贵胄了?既然你如此喜爱此物,那不如拿去孝敬孝敬你那短命的娘啊?”
男子说罢,便狠狠一脚碾碎了木鼓,精美的画面四分五裂,和着污泥再也瞧不清原来的模样。
宁律扬先前制作的其他木作也被人悉数砸得粉碎,只余下一些零碎的木屑,满地皆是。
而男子还觉不够,挑衅似的继续碾压着脚下的碎末,满脸得意。“你啊,就该好生待在冷宫中,替你那做贼的娘赎罪。”
先前还算克制的宁律扬见状,再也忍不住翻滚的怒意,挣脱禁锢他的下人一把抓住男子的脚踝,把人拖倒在地,然后起身骑在男子身上,孟地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侍奉在侧的仆婢们见此情形也慌了手脚,纷纷围了上来,拦人的拦人,救人的救人。
一时间,御花园倒是热闹极了。
如此场景,看得松月都不禁有些动容了,小声道。
“八爷似乎……真的很喜欢那幅画。”
江璃戈却无半分心软,“因为,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
譬如前世的江楚楚,之于宁律扬。
正逢此时,只听一声威严的叱喝响起:“住手!”
是菁玉长公主,身边还站着昭王继妃王氏以及一干贵妇。
挨打的,和被打的,瞧见菁玉长公主皆是一愣,然后便是被宁律扬掐着脖子揍了好几拳的男子哭爹喊娘地先开了口。
“母亲!母亲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没错,率先寻了宁律扬麻烦的这人,菁玉长公主的儿子——谢浩南。
谢浩南原是菁玉长公主陪嫁丫鬟所生,其母死后,便被菁玉长公主养在膝下,记作嫡支一脉。
菁玉长公主看了眼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两人便是一阵脑仁疼,“江璃戈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宁律扬噌地一下站起,一双眼睛红得吓人,暴怒道:“长公主,你儿毁了我们的大计!”
菁玉长公主也没想到宁律扬会这般不给自己颜面,脸色一僵,训斥道:“八弟切勿顾左右而言他,自己留不住人,如今怎的还将屎盆子悉数扣在犬子头上?一个做叔伯的人,同小辈扭打至此,若是传了出去,这脸还要不要了?”
宁律扬倒是难得的硬气,反驳道:“若说没脸的,怕也是长公主府吧!我一个冷宫皇子,本就没什么脸面!”
菁玉长公主被噎得不轻,又听周遭的下人禀告了事情原委,自知谢浩南有过在身,却也拉不下脸面来认错。
便语气生硬道:“罢了,一个误会闹成这般,今日之局也只能就此作罢,省得叫江璃戈那人精瞧出破绽来,到时反而得不偿失!”
宁律扬讽刺一笑:“作罢?”
“作罢。”
菁玉长公主回答得干脆,“这逆子待我回去自会处理,八皇弟放心便是。至于旁的,日后八皇弟要娶江璃戈,也少不得本公主从旁帮衬,今日之事不过皮毛,不影响大局。”
原本,今日之局是菁玉长公主带着贵妇们赏花,碰巧遇见宁律扬与江璃戈“有说有笑”,先给众人营造一种两人私交甚密的假象。
虽说一时的流言并伤不到根本,但待到下次他们再有个什么亲密接触,届时便有诸多证人可以证明他俩素有往来,以此坐实两人互生情愫的消息。
届时,待现实与流言双双摆在面前,众人便只会指责江璃戈行为不检。
流言猛如虎,江太后若要想保全江璃戈的清白与性命,就只能答应两人的婚事,备足了嫁妆将江璃戈嫁给宁律扬。
可如今却被这突然闯出来的谢浩南给搅了局,菁玉长公主虽然恼怒,却不得不为自家颜面考量,只能将此事按下不让舆论传开。
宁律扬虽是苦主,可他要想继续借菁玉长公主的势,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是以,纵使宁律扬心里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可也只得死死咬住牙关,沉默半晌后笑着拭去了脸上的血迹,“是啊,日后臣弟还得仰仗皇姐呢。”
“八皇弟放心。”
见宁律扬识时务,菁玉长公主也就软了语气,假意训斥了谢浩南几句后,带着乌压压的一帮子人走了。
而方才找完麻烦的谢浩南,临行前也没忘狠狠地瞪了宁律扬一眼。
松月见状,不由好奇道:“虽说这长公主府是出了名的跋扈,可这为了一个玩物暴打皇子?简直匪夷所思。”
江璃戈笑道,“不过是借着这个名义,报私仇罢了。”
“私仇?他们之间能有什么私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