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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吴宗道摇了摇头。
吴有孚登时急了。
“叔父,您……”
吴宗道幽幽道:“老夫对久英还是信任的。”
吴有孚急道:“叔父,我在随驾的人中看到了登莱水师的人,他们是见过吴久英的!”
“当啷!”
吴宗道手里的茶盏摔落在地。
同时,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一片。
吴有孚也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精神,瘫坐在椅子上。
半晌后,吴有孚才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建议道:“叔父,为今之计,只得立即去向陛下请罪,方可保住吴家。”
吴宗道犹自心存侥幸,目光失神,喃喃道:“不,不,或许吴久英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或许已经逃离出来。”
“叔父,如果吴久英逃了出来,为何没和家里联系?”
“就算是他死在乱军之中,也很有可能被认出来。”
吴有孚是真的急了,语气已经很是急躁。
吴宗道也被点醒了,颤颤巍巍的起身,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厅外。
半晌后, 吴宗道对吴有孚挥了挥手道:“载道,你先回去吧,今日你没来过老夫府上。”
“叔父,还请多想想吴家。”
吴有孚躬身施礼,缓缓退出花厅。
出了吴宗道的府邸,吴有孚立即吩咐轿夫,前往王承勋的府上。
但却吃了个闭门羹。
王承勋并没有见他。
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王府。
回到自己在南京的宅子,吴有孚立即命人备马,快马加鞭返回山阴。
而吴宗道这边,在吴有孚离开后,当晚就吊死在了自家的书房。
书房的桌案上,还有一份认罪书。
……
孝陵。
朱由检看过认罪书的内容后,冷笑道:“这吴宗道打的算盘倒是挺好,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现在他人已死,这件案子也就差不下去了。”
方正化躬身回道:“皇爷,据南京锦衣卫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今日白天的时候,新建伯和吴有孚曾去过吴宗道的府上。”
“新建伯进去没有多长时间,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回府后就称病,闭门谢客。”
“吴有孚在离开吴宗道的府邸后,就去了新建伯府上,被新建伯拒绝后,就连夜回了山阴。”
“命人严密监视。”
朱由检冷声吩咐道。
“是,皇爷。”
“不,干脆将这件案子摆到明面上,你去传旨,命南京三法司,连同守备厅,共同调查此案。”
“皇爷,这会不会……”
方正化有些迟疑。
朱由检看了眼角落里的布木布泰,问道:“你能明白吗?”
韩赞周亲自将徐宏基送出了守备厅,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皇帝想要在南直隶丈量田亩,清查人口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南直隶。
南京城内,一处豪奢的庄园内。
吴宗道正在后院的花厅内,焦躁的来回踱步。
时不时还会探头看向厅外,似是在等什么人一般。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名中年人,在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花厅。
一看见来人,吴宗道就赶紧迎了上去。
“叔元,快入座。”
“载道,你也坐。”
“管家,上茶,上好茶!”
显然,吴宗道见到两人很是高兴。
被称作叔元的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大明新建伯王承勋,王阳明的孙子。
被称作载道的,则是吴宗道的族侄吴有孚。
吴有孚的父亲,则是大明前任兵部尚书吴兑。
这俩叔侄就是前文提到过的,因为向建奴走私,而被熊廷弼弹劾的两人。
吴家和王家数代联姻,关系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