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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莺时瞧了他一眼，摇摇头：“你还是没听进去，我的意思是娶我为妻。”她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故意说着玩恶心宋怀恩。
果不其然就看到男人露出嫌弃不已的表情：“痴心妄想。”
“你们男人一个二个都口是心非，你嘴上说着嫌弃我，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要不然为什么离我这么近。”
宋怀恩的无语简直写在了脸上，山洞本来就巴掌大点的地方，林莺时靠着最里侧的石壁，而他坐在的洞口的位置，这也叫近？
他懒得搭理这个疯女人，起身打算出去。
“别走呀，你走了就证明自己是心虚，心虚就是喜欢我。”林莺时可舍不得他走，山洞里搞不好有蛇虫鼠蚁，宋怀恩虽然不咋地，可好歹是个雄性，关键时候还能搭把手。
而且还可以跟他聊天，漫漫长夜留着解闷也不错。
“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最……痴情的一个男人。”她本来想说恋爱脑的，可当着恋爱脑本脑的面，这么说不好，打人还不打脸呢。
“你才见过几个男人？”男人浓眉一挑。明显是来了兴趣。
没等林莺时开口，宋怀恩就掰着手指头替她数：“以前你还是大小姐那会，没机会见识外男，是从流放之后才开始接触男人……”
他如数家珍，从驿丞到抚台大人，一个都没有落下，有些男人林莺时自己都记不清名字了。
“加在一起也不过十几个，不算多，离阅男无数还有很大的距离。”他斟字酌句，“你要继续加油。”
加油个屁，除了青楼女子，正经人家的女子怎么会追求阅男无数。
“要你管。”林莺时懒洋洋地转了个身，面对着墙壁，在阴阳怪气这一点上，她是比不上宋怀恩。
她闭嘴不说话，宋怀恩竟然觉得有点无聊，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你就这么不在乎陆九昭的生死？”作为陆九昭的房中人，林莺时表现得过于冷静了，让人不得不怀疑， 陆九昭是诈死。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我又不是老天爷， 我管得了那么多吗？”
“他要是真的死了的话，你在王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林莺时语气懒散地回了一句：“好日子在哪里都能过，我的适应能力很强的。”她对陆九昭没什么太多感情，在她眼里，陆九昭跟那些驿丞，知县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唯一的区别就是皮相了。
虽说长相不能当饭吃，可对着陆九昭那张刚毅内敛的俊脸，就是一天不让她吃饭她也愿意。
“你跟我说句实话，陆九昭是死了还是活着。”
宋怀恩好像是被她的澄澈的眼波给蛊惑了一般，鬼使神差地说了实话：“他被人砍了几刀，跳进河里了。”
“你们后来没有派人去找吗？ ”林莺时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你还是在乎他。”
宋怀恩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他快速看了一眼林莺时，见她神色如常，松了一口气，刚刚他说的那句话，就很容易引人遐想，万一林莺时误会他在吃醋就麻烦了。
这女人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下家呢，万一真的被她惦记上就完了。
林莺时没搭理他阴阳怪气，把话题又绕到了张丽燕的身上，仿佛看宋怀恩闹笑话，是一件令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根据我对张丽燕的了解，她还会为了乔氏的事情过来找你。她好不容易想到了守孝的法子，而且还付出了不少心血，到时候她要是找上你，要你为她死去的娘沉冤昭雪可怎么办？ ”
不得不说还是女人了解女人，第二日宋怀恩刚下朝，走在官道上，就看到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往他怀里扑。
男人嘴角挑起隐秘的弧度，这还是两个个人认识这么久，张丽燕第一次对他投怀送抱。
“你怎么了？”
女人眼睛哭肿了，身上还穿着丫鬟的衣服，双螺髻也歪歪扭扭的，想必破费了一番周折才从尚书府逃出来，他不禁感慨，尚书府的人还真是一群酒囊饭袋，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看不好。
亏得张延光还信誓旦旦地跟他保证，保证不会出意外，现在意外这不就来了。
把张丽燕放出来等于是把一个烫手山芋甩给他了，现在乔氏的死他想装作不知道也不行了。
“别着急，有事慢慢说。”男人笑得温润，递给她一盏茶。
一路跑过来，林莺时早就口干舌燥了， 大口大口地喝水， 丝毫没注意男人眼底闪过的阴狠。
“我怀疑我娘出事了！”她昨天彻夜难眠，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过来， 前面的九十九步都走过来了，就差最后一哆嗦了，她绝对不能放弃，就想着让宋怀恩本人来揭开乔氏已死的真相。
到时候她就假装伤心欲绝，无心成婚，宋怀恩这么喜欢她，肯定不会勉强她的。
而且大周朝向来是以孝治国，哪怕是朝廷要员，父母一方亡故，也要回家守孝，要不然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宋怀恩给了张丽燕想要的反馈。
“说来话长……”
“只要是跟你相关的事情，我就有的是时间。”
两个人并排走在宫道上，后面突然蹿出来一驾马车，到处横冲直撞，眼看马车车辕要擦到张丽燕的肩膀，宋怀恩本能地护着女人的肩膀。
张丽燕后背僵硬，还往反方向侧了侧身子，眼神闪过一抹轻蔑。
这种眼神宋怀恩一点都不陌生，可以说从小到大他都是生活在这种眼神中，以后要继续活在别人的鄙夷中吗？而且这个人是他未来的妻子，是要相濡以沫一辈子的人。
宋怀恩娶张丽燕的决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刚刚马车没撞到你吧？”
张丽燕摇摇头，泪眼朦胧地揪着男人的胳膊：“子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有你能帮我，我娘她就是一时冲动，她不知道雪姬已经怀孕的事情……我娘连杀只鸡都不敢，怎么会杀害我爹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