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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要是跟陆九昭比呢?”
“你说呢?”本来她想说宋怀恩给陆九昭提鞋都不配,可宋怀恩的母亲就是个洗脚婢,她生怕刺激到宋怀恩,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我要你说。”
“说了你又不爱听。”林莺时翻身背对着他,就打算梦周公。
“你就不会说点我爱听的?”
“不会。”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像是夫妻,倒是想老朋友。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同榻而眠,林莺时害怕男人手脚不规矩,睡得很浅,察觉到身边有异响,立马瞪大眼睛。
“孩子拉了。”
林莺时吸了吸鼻子,果然。
她站起来,像截木桩子一样立在床头,就那么瞪大眼睛看着宋怀恩手脚麻溜地忙活。
先是给孩子洗屁屁换衣服,然后继续收拾床铺。
“好了,你晚上睡觉不老实,还是让孩子睡在里侧吧。”
林莺时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毛病。
本来两个人中间隔着孩子,还能拉开距离,现在孩子放在里侧,就等于她和宋怀恩要同枕而眠。
绝对不行!她像是诈尸一样蹭地一下子坐起来:“我还不困。”
“哦,那你请便。”
宋怀恩见她迟迟不肯睡觉,只得无奈地起身,穿好衣服:“你睡吧,我出去。”
他这是以退为进,可林莺时根本没给他进的机会。
男人右脚刚迈出去,利索的栓门声就应声响起。
夜间又落了一场雨,气温骤降,林莺时又畏寒,穿了一件白狐狸毛的立领披风,大半张脸都裹在厚实的披风里面,只露出一双柔情似水的大眼睛,自然上挑的眼尾带着不自知的媚。
活脱脱的狐狸成了精。
宋怀恩在心里笑骂了一句:“小狐狸精。”
“孩子呢。”
林莺时把披风扯开一个小口子,毛茸茸的脑袋就钻了出来。
孩子看到他手里的米糊,张大嘴巴示意。
喂完最后一口饭,他还用搪瓷勺刮干净碗沿,最后半勺也送进去。
这倒是挺让林莺时意外的,她还以为像宋怀恩这样的大奸臣,骄奢淫逸,铺场浪费才是真实的嘴脸呢。
可实际相处下来并不是,他生活很朴素,甚至可以用节俭来形容了,就连昨日的里衣都浆洗得发硬发干了。
他好像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乎,对名节也是,不慕名也不重利,林莺时不由得好奇是什么驱使宋怀恩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外面风大,你带着安安在在屋里就行。”
“嗯嗯。”她也没打算出门,外面的风呼呼吹着,好似要把人的头给拧掉。
她搂着安安躺下,打算继续睡一个回笼觉。
眼睛都还没闭上,就听到外面传来叮咚咣当的响声。
她怀里还抱着孩子,并不敢贸然过去:“怎么回事?”
“回夫人,那些书生都不愿意走,说林太傅背信弃义,枉为君子。”慕白一边说,一遍用身子挡在前面,生怕林莺时气不过冲过去。
前院那边已经吵翻天了,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们这边也不好好强行镇压,免得落人话柄。
林莺时把孩子往上托了托,不甚在意地挑眉:“你去转告我爹,都不愿意走的话,就留下来吧。”
听到能留下来,才算是平息了众怒。
“这是人吃的东西吗?”不知道放了几天的窝窝头,硬得能砸死狗,白菜汤里更是连一滴油水都没有,唯一的荤腥还是两只煮熟的虫子飘在上面。
青衫男子一脚踹翻了盛汤的大木桶:“林居易呢,让那个无耻小儿给老子滚出来。”
“发脾气的这个叫谢青山,来投奔老爷那会,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
林莺时很难把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跟骨瘦如柴结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