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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晚上，虞烟都没能睡着。
她闭上眼睛应付，等叶迦南走出卧室，又缓缓睁开。
黑暗里，借着传进缝隙的微弱月光，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不断蹦出，虞清莉还活着的时候，那些画面。
想着想着，内心开始自责起来。
要是她不那么任性，不去招惹陆行知，不想着报复陈舒华。
或许，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又或者，她就该默默地接受，自己原本只配卑贱地活着。
而不是妄想着，要过上幸福的生活。
虞烟眨了眨发红的眼睛，麻木地摇头。
就这样干熬着，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推开卧室的门，看见叶迦南坐在餐桌旁，安静地等着。
桌上放着一只瓷白小碗，正冒着热气。
叶迦南看虞烟面容憔悴，眼下乌青明显，心里了然。
他没表露，只对着虞烟说，“喝点粥，我再陪你去医院。”
过了一天，是到了接虞清莉的日子。
闻见淡淡的食物味道，胃里开始作呕，恶心想吐。
但虞烟还是强压下来，坐到餐桌旁边。
然后拿起勺子，勉强吃了一口。
嚼了无数次，才艰难地咽进去。
她看着叶迦南，有些内疚地解释，“对不起，我真的吃不下了。”
叶迦南眼睛里都是心疼，语气温柔，“没事。”
两人一前一后，从电梯口下楼。
因为没力气，虞烟脚步踉跄，差点跌倒。
好在叶迦南反应快，握着她的手臂，把她稳住。
刚要往外走，看见眼前出现的陆行知，不得已停下脚步。
叶迦南下意识去看虞烟，再回头，察觉衣袖被扯了扯。
旁边的人像是没看见，躲到他身后。
就在他们绕过去，刚走出一步的同时，又被陆行知挡到面前。
男人神色紧绷，嗓音干涩地朝后叫了声，“虞烟。”
随后看着试图阻止的叶迦南，“让我和她说说话。”
那样的语气，更像是不容拒绝的命令。
仿佛要是不被答应，就只能继续僵持着。
虞烟心里冷笑，主动上前，在陆行知刚要开口的瞬间，先问了句。
“你知道吗？原本这个时候，飞机应该落地，我和我妈妈，已经到洛城，开始过新的生活了。”
她看着陆行知，眼底只有浓烈的恨意，咬牙说着，“要不是你，她就不会被陈舒华下毒，更不会跳楼。”
虞烟说着又笑了笑，“所以，我现在的下场，陆总还满意吗？”
说完之后，便直接撞过男人身体，坐上叶迦南的车。
再见到虞清莉，她躺在白色的袋子里，安详地睡着。
虞烟站在冰冷的房间里，确认了长相，又跟着去了另一处。
这边完全相反，温度很高，火正在烧着。
伴随着散发的味道，还有亲人的哀嚎。
到了顺序，虞烟拿着牌子，跟着往里走。
然后看着那个袋子，一点点化为灰烬。
突然间，脑子空白，彻底失去意识。
……
再醒过来，虞烟躺在大床上，猛地睁开眼睛。
窗外漆黑一片，周围的环境，再熟悉不过。
她快速掀开被子，光着脚往外走。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阳台，隔着透明玻璃，看见男人冷肃的背影。
陆行知穿着衬衫西裤，眼前飘过烟雾，缓缓上升着。
像是心有灵犀，在虞烟察觉的时候，也转过身，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