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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虞烟独自去了法雨寺。
山脚下，她抬头，看着被大雾遮挡的前路，仿佛无边无际。
虞清莉的忌日，刚好在一个多月前。
她那时忙于照顾舟舟，脱不开身。
并且，再回云城的念头，还没有冒出来。
所以这趟，主要的目的，便是祭拜虞清莉，顺道祈福。
为了自己，更为了舟舟。
沿着石子路网上，避开上面爬着的青苔。
虞烟小心翼翼地走着，目光直视前方。
透过未散尽的雾气，法雨寺的红色墙面，依稀可见。
一砖一瓦，都满是回忆。
这会儿实在太早，大门都没开。
虞烟只好走过去，轻轻地叩了两下。
旁边的大榕树，似乎比去年，又茂盛了些。
但寒冬凌冽，树叶所剩无几，只有光秃秃的枝丫。
开门迎接的，还是那个小沙弥。
瞧见虞烟，原本揉着惺忪的睡眼，猛地一下睁开。
小沙弥咧开嘴笑，惊呼道，“是你呀！”
那个漂亮姐姐，曾经半夜敲门，想要留宿。
还有上次，被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带过来。
小沙弥探出脑袋，朝虞烟身后望了望。
刚好有另外两人上前，便举起左手，一起招呼道，“施主们请进吧。”
身后的声音，比虞烟先一步响起，“谢谢。”
那熟悉的语调，让她身体僵直，不敢回头看。
方芸没看出虞烟，以为不过是寻常来祈福的人。
但站着没动，就出言提醒，“小姑娘……”
话还没有说完，看见转过来的侧脸，眸底满是惊诧。
方芸顿了两秒，听见虞烟主动叫她，“阿姨。”
身边还跟着另一个人，不明白缘由，自然是无法得知，两人从前的种种牵绊。
方芸嘴唇颤动，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回了声，“虞小姐。”
就差一点点，关系便能再近一些。
只是随着那场被取消的婚礼之后，再没有见过虞烟。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至于陆行知，对这两个字，闭口不谈。
但同样地，这世界太小。
程韵雯也认出了虞烟，高兴地叫了声，“学姐！”
她接受目前安排，特意陪着方芸来法雨寺，就为了找机会，再见见陆行知。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仰慕已久的虞烟。
方芸更是惊讶，主动问起，“怎么，雯雯你认识虞小姐吗？”
程韵雯眼带笑意，欣然回答，“阿姨，学姐可是我们洛城华人圈的女神，很厉害的。”
正好，程韵雯借着机会，主动邀约，“对了，学姐，晚上的慈善晚会，你要来参加吗？”
对于这些事情，虞烟从来都是能免则免。
不喜欢出风头，宁愿一个人默默待着。
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转念间，想到程韵雯出现在方芸身边，又改变了注意。
虞烟礼貌地笑了笑，“好啊。”
雾气渐渐散去，上山祈福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多。
虞烟一个人，去佛堂拜了拜，又给虞清莉烧完香，独自走下山。
被接回酒店的路上，经过了半山壹号，曾经住过的房子。
因为里面还有好多物品，哪怕空着，虞烟都没退租。
想着刚好，就让司机把车停下，准备上去拿些东西。
但刚下车，没走两步，余光随意瞥过。
虞烟猛然发觉，似乎有人，正在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