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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抿了抿唇，道：“今日我听小林子说，父皇不日就要南巡了，那灏儿……是不是见不到父皇了？”
小林子是德妃给大皇子安排的伺候太监。
小小年纪的大皇子根本不懂什么是南巡，只知道自己要见不到父皇而难过罢了。
德妃看了一眼大皇子身边站着的宫女，后者忙道：“大皇子怎么会呢？”
“皇上南巡不过一个半月，多则两个月，又不是不回来了。”宫女扶着大皇子小小的肩膀，解释道。
大皇子耸了耸鼻尖，“真的吗……”
德妃看了眼大皇子，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但很快便不见了。
“当然是真的了。”宫女为大皇子擦去眼角的泪，哄道。
“小叶，带大皇子下去歇息。”德妃语气淡漠。
名唤小叶的宫女连忙将大皇子抱起，往偏殿走去。
在娘娘身边久了，她也知道娘娘对大皇子根本不喜爱，但大皇子还只是个孩子，她有些于心不忍。
“娘娘……”含笑从殿外进来，看了眼小叶怀中抱着的大皇子。
含笑走至德妃身旁，说道：“娘娘，此次南巡是昭婕妤与韵容华随行。”
德妃不由得挑了挑眉，“韵容华？怎的不是那宓嫔？”
“皇上这些时日这般宠那宓嫔，如今竟让韵容华陪同，惹得众多嫔妃羡慕不已。”含笑也是想不通。
“罢了，不管是谁去本宫都不在乎……”德妃语气淡淡的。
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德妃又问道：“那凝雨阁的林美人可是有五个月了？”
“回娘娘，已经五月有余。”含笑点头。
“五个月了……”德妃轻喃着，“含笑你说，她这一胎是男是女啊……”
含笑闻言垂下头，“娘娘，含笑不知。”
“本宫是不会让皇后如愿的。”德妃眼里闪过一丝暗芒，一字一句道：“无论是男是女，都得死……”
含笑站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浑身一颤栗，自家娘娘真是太狠了。
玉阳宫
“娘娘，皇上让您随行，真是太好了！”绿珠脸上满是笑意，她真心替自家娘娘高兴。
夏韵脸上也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别高兴的太早，一同的还有昭婕妤呢。”
绿珠闻言脸上满是不屑，“娘娘，昭婕妤就是得了些宠罢，以她的出身哪能比得上娘娘您。”
“绿珠住口！”夏韵变了脸色。
“娘娘……”绿珠怔住了。
以前她也曾说过不敬昭婕妤的话，可娘娘也只是笑笑，从未呵斥过她。今日是怎么了？
像是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夏韵缓了缓神，才道：“入宫这么久了，我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了。”
“宫里人多眼杂，咱们更应该知道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从沈莹死后，我更是想清楚了，我不想争抢什么了，只盼能陪伴在皇上身边便足矣了。”
绿珠一愣，道：“可是娘娘，在宫里若是不争不抢，焉得有咱们的容身之地啊！”
“我可不想成为下一个沈莹……”夏韵轻喃。
饶是绿珠再蠢，此时也听懂了夏韵话里的意思，“娘娘说的是，万不能像沈贵人那样被人当人当了枪使。”
“总归不要去招惹这宫里的任何人，我已经没有家族的依靠了……”
她如今已经是一颗弃子了，夏韵的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