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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将军可还有疑问?”
连郕戟说完最后一句话,感受到萧云崖的愣神开口询问道。
“殿下,微臣只有一个问题。”萧云崖收起神情抬头问道:“为何选择微臣?”
连郕戟听到他的问题愣了一下,随即轻笑了一声:“因为萧将军是最合适的人选。”
“可是殿下又凭什么认为微臣一定会按照殿下所说的去做?”
“微臣大可以勾结地方官员,大肆捕捉难民卖给人贩子,还可以从赈灾粮款中贪墨许多,只这一趟赚来的银钱,足够微臣就此归乡。”
“哈哈哈哈!”连郕戟笑了起来,随即便被胸腔中一口气呛了过来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萧将军说笑了。”咳嗽过后他的嗓音沙哑无力,连带着不断起伏的胸膛急促喘息着。
“孤若是对萧将军一无所知,自然也不会找将军前来见面。”
“孤身边不是没有可用之人,只是萧将军是最合适的。”连郕戟平缓了一番重新靠回床上的软枕。
“当然,这不仅是因为孤相信将军的为人,更重要的是你我心愿的方向是一致的。”
“心愿?”萧云崖怔愣了片刻:“微臣不太明白。”
“狡兔死走狗烹。”连郕戟缓缓吐出这四个字,他抬眼望向萧云崖,从对方瞬间沉下来的脸色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孤从不做强求之事,萧将军回去好好考虑吧。”说罢,他重新闭起眼睛靠在软枕上闭目养神。
直到走出屋子,萧云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被深深地嵌入几道血痕,垂着的双手更是在不断的颤抖。
“狡兔死,走狗烹。”萧云崖不断的念叨着这六个字,眼神渐渐清明了起来。
“萧将军!”恭王府的管家在萧云崖身后喊了一声,“将军,世子殿下派奴才送您回去。”
萧云崖回身点了点头,脑海中还在想连郕戟最后的那一句话,听到管家这么说才微微回神道了声谢:“劳烦了。”
“将军请跟我来。”管家做出一个请的首饰,便站在几人前面先行一步:“萧将军,无论如何,今日您见到世子殿下的事情不可为第二个人所知。”
“本将明白。”萧云崖微微眯起眼睛,头顶的太阳正绽放着热烈的光芒。
“已经这个时辰了!”出了屋子,萧云崖这才发现已经近乎晌午了,因此急忙加快了脚下的步子。
他倒是骑马打仗潇洒快乐,可是那寻常的家丁管家,怎么可能跟得上他的大叉步子,累的管家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将军!”将萧云崖送上马车,管家眼看着他就要离开忙不迭的又叮嘱了一句:“萧将军,切莫忘了奴才说过的话!”
“烦请转告世子殿下,请他宽心。”
说完,萧云崖便放下了车帘,马车在路上晃晃悠悠的走着。
今日与连郕戟的这一番交谈,属实是让萧云崖大开了眼界,尤其是连郕戟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春风一般的希望。
他迫切更真诚的希望,这份代表着勃勃生机的种子能被安全的播撒在这一片荒芜的土地上。
或许从今天开始,他真的要对连郕戟死心了。
马车晃悠了一路,终于在萧府的门前听了下来,萧云崖刚下马车就看到一个小身影嗖的一下就窜到了院子里。
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声,那道身影就彻底消失无踪了。
萧云崖皱了皱眉头,刚准备叫下人好好查查那人的来历,就看到萧安然施施然从门内拱了出来径直走到萧云崖身边。
“父亲。”萧安然呼唤了一声:“一切可好?”
萧云崖轻点了点头,“一切都好,安然放心吧。”
“今天世子找您过去是为了什么?”萧安然脸上一副了然的表情:“若是小小的婚约一事就算了吧,世子绝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冒着被暴露的风险上街去拦我父女二人。”
“世子既然这么做了定然是有什么目的!”
萧安然说的斩钉截铁,她抬起眼直视萧云崖的双眸,却看见萧云崖目光低沉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亲……”
萧云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都是朝堂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
“父亲还是该操心操心自己吧!”萧安然没好气的说道:“前些日子那场早朝,事情都闹成什么样了,您看到陛下真心实意的替您着想过吗?”
“狡兔死走狗烹,这是再简单不过的方法。”萧安然顿了顿神色一凛,“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向您施压,您的兵权必然是保不住了。”
又是这六个字!萧云崖猛地愣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自家女儿竟然会和世子的想法不谋而合。
“父亲,兵权不在手,日后您就真的只是一个空壳子将军了。”
“您的兵权一定要保住,这件事情无论对现在还是将来都大有裨益。”
“哦!”萧安然恍然大悟起来:“世子找您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这种事情急不得,父亲也不要太过担心了。”
萧安然劝说了几句。
萧云崖笑着摇了摇头:“你啊!真是和你娘一个样子!”
说罢,萧云崖就自己推开了书房的大门,萧安然见他不愿意和自己说,又怕他因为自己和世子定下什么契约。
直到如今,萧安然自认为就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他,最大的原因就是他的城府和见地。
说到底与恭王府联姻,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这些都能帮助她摆脱那些视线,还有借他的名号去为自己做事。
这样的合作方式本就是互相利用,她不想更不愿自己父亲进去淌的浑水能有多深。
“父亲?”萧安然敲了敲书房的门。
“为父有事情要处理,安然先回去吧!”
萧云崖只说了这一句话屋内就陷入了一片平静。
“父亲,无论世子说了什么,您大可以不理会他!”萧安然又敲了敲房门:“父亲,无论您要做什么,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