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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一人?您这是开什么玩笑?”秦川闻言笑了起来:“您方才还说陛下对他有七分忌惮呢!”
“不是还有三分信任吗?陛下对其他人可没有三分信任这么多。”
见秦川仍旧不懂,连郕戟决定直言:“如今陛下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皇子们又个个羽翼丰满,现如今朝堂上的臣子有几人是和诸位皇子毫无交往的?”
“只怕就只有萧云崖这一个外来之人吧。”
“只怕如今陛下是信他也不是,不信又无人可信。”
“所以您才笃定,陛下会选择一个与诸位皇子毫无纠葛的人来做这个使节?”秦川慢慢明白了过来:“怪不得,怪不得您这么执着于萧云崖,甚至不惜娶他女儿!”
“这不一样。”连郕戟沉下脸色:“我与萧姑娘的婚事本就是祖上定下来的。”
秦川撇了撇嘴,若不是他也有意,不过一纸婚约,他想废就废了,哪儿还需要说什么本就是祖上所定这种傻话。
“是是是。”秦川敷衍的迎合着:“既然陇西之事殿下心中已有决定,那我按照殿下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臣还有点儿事,殿下您自己休息吧!”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连郕戟叫住了他:“你这几日多注意着点儿萧安然,她若是往南城去了你就多派几个人跟着,时时注意着些。”
“臣遵旨。”秦川点头便迈出了步子,即便没有连郕戟的吩咐他也打算多关注一下这个人,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毕竟就这短短几日,她的所作所为就叫他开了几次眼界。
萧安然百无聊赖的坐在岳阳楼中,她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仍旧看不到秦川的身影,索性就去了客房,林棋还躺在里面。
这几日皮肉伤已经紧紧好转,有些伤的轻的地方乌青已经开始慢慢褪下,萧安然唯独担忧的就是他的内里,她生怕他伤到了体内的脏器,若是真的落下病根,他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姑,姑娘?”林棋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萧安然,可是看着她熟车熟路的走进来,林棋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救了他的人竟然就是萧安然。
“扑通!”秦川猛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他郑重的朝萧安然磕了三个响头:“恩公!若不是有姑娘相救,林棋定然是活不到今天了。”
“你先起来。”萧安然没有受人跪拜的习惯:“感觉自己的身体如何?行动起来还有哪里不便吗?”
“一切都好!我一切都好!”林棋踉跄着扶着墙壁站了起来:“这处酒楼住着应当很贵吧!恩公,我已经大好了,没必要还住在这里!”
“你住在客栈花费的这点银子还不至于穷死我。”萧安然淡淡的说道,她一边说着一边朝林棋伸出了手。
或许是条件反射,他立马顺从的闭上嘴巴将手交到她面前。
萧安然探了探脉象,平淡无波,除了明显的营养不良意外其他的都好。
“看起来是没什么大碍了。”萧安然轻轻说了一句:“林棋,你是哪里人士?”
“我是打陇西来的。”林棋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她,见萧安然面上神色依然平和他才缓缓松了口气。
“陇西?”萧安然抬头打量了他一番:“能从陇西走到这里来的,你这条命还真是顽强。
林棋见状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不过,陇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很乱!很饿!很穷!”林棋毫不犹豫的说道:“陇西今年的收成就不怎么好,再加上天灾,只怕明年要落得个颗粒无收的下场了。”
“我们都很饿,大家都很饿,直到,直到邻居家的小花走了。”
“小花?”萧安然开口问道:“灾年还能养的起狗子吗?”
“狗?”林棋愣了一下:“不。不是狗子!”
“小花是邻居的女儿,才三岁而已。”
“没有水,没有食物。”林棋仿佛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东西一样,双手死死地攥着衣角。
“那种情况莫说是个三岁的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见得就能生存的下去。
“可是,可是小花她,她……”林棋说着说着竟然猛地扑向恭桶:“呕!咳咳咳!呕!”
萧安然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
“林棋?你怎么了?”萧安然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林棋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一般猛地回头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满都是惊惧。
“林棋!”萧安然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冰凉的茶水兜头泼下,受了茶水刺激林棋才像是恍然梦醒一般,茫然的看向萧安然。
“癔症?”萧安然嘀咕了一声,癔症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疾病,她从来没往这个方面去想,所以把脉的时候也不曾注意到什么问题。
可是看林棋犯病时的样子,分明是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让他久久难以忘怀。
或许答案就出在那个叫小花的小姑娘身上。
“林棋,小花葬在了哪里?等陇西的风波过去,我可以找人送你去祭拜一下。”
萧安然说完等着林棋的回应,却见他愣愣的摇头。
萧安然见状秀眉立马紧绷了起来,看来他的问题就是出在小花身上。
就在萧安然以为林棋一辈子也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
“姑娘听说过易子而食吗?”
萧安然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释然了,天灾面前易子而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不过话虽如此,若是真的亲眼所见,只怕她的反应不会比林棋的小。
“小花,她……”
林棋重重的点了下头:“小花死了,被吃掉了,他们也想让我吃,我没吃跑了。”
“我靠这啃树皮,挖野菜,快死了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商人,我骗他们说我是京城离家出走的少爷,因为我读过书所以他们信了我。”
“到了京城以后他们知道被我骗了四处找我,我只能躲在南城。”
“那里他们不敢去。”
萧安然久久没有说话,直到敲门的声音想起。
“萧姑娘,您在吗?有客人找您,说是和您约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