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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想辩解,却对上谢淮安眼底的揶揄,理智瞬间回笼。
“王爷莫要跟臣妾开这种玩笑。”
她就是再胆大包天,也不可能直呼他的名讳。
正如他再虚情假意,亦不可能唤她一声“芷儿”。
谢淮安只是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无奈和调侃:“王妃病了这段时日,本王见你每晚梦中都是愁眉不展,于是随口说笑,想让王妃开心些。”
苏凝芷眼角微抽。
这是说笑吗?
她刚刚差点被吓破胆。
“王爷有心了。”她垂眸,不去看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眼眸,低声道,“臣妾身子不争气,让王爷费心了。”
“你被关在地牢里饿了三天,能平安无事已经是万幸。快把身子调理好,本王许久没吃你做的茶粉糕点,都馋了。”
“是,王爷。”
谢淮安起身走出苏凝芷的寝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冷。
苏凝芷在睡梦中没有喊出那句“谢淮安,你会有报应的!”
而是“王爷,你会有报应的!”
从她嫁入靖王府以来,他自认为自己没做过太过分的事——唯一有一次,便是他动了想让破浪勾引她的念头,只可惜英雄救美的戏码还没演好,就被她一眼看穿。
她不可能,也不应该那么恨他。
所以,她梦中的那个“王爷”肯定另有其人!
他吩咐乘风:“去调查王妃的过往,本王想知道,她到底跟梁王有没有接触过!”
“是,王爷!”
皇上的几个皇子都还未封王,整个大姜国,除了他这个异姓王爷,就只剩下皇上的亲弟弟梁王被称之为“王爷”了。
他倒想看看,自己的王妃跟这位远离京城的王爷到底有何瓜葛,以至于跟他有关的梦境里她斗充满了恐惧与仇恨。
听雨轩里,何太妃看着眼前泣不成声的侄女,既心疼又困惑。
“你自己误食了雷公藤?这怎么可能?婉珍,淮安都回来了,正是让他给苏家女儿休书的最好时机,你为何突然要撤案?”
何婉珍自然不敢说实话,只能装出为难的样子:“姑母,婉珍不想让淮安哥哥为难……你就当是婉珍自己不小心误食好了!”
何太妃听出了弦外之音。
“是淮安让你撤案的,对吗?”
何婉珍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样:“姑母,您就别再问了……”
何太妃的心头火顿时蹿得老高:“淮安这是被迷了心窍,竟然如此袒护那个苏家女子,简直无可理喻!本宫绝不能坐视不理,任事情如此发展下去!”
凌霄阁内,谢淮安正在窗前练字,何太妃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劈头盖脸地问:
“淮安,你老实告诉母亲,你是不是被那苏凝芷给迷住了?”
谢淮安搁下笔,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波澜不惊:“母亲何出此言?”
何太妃冷笑起来:“婉珍的事,你为何要如此偏袒苏凝芷?她可是下毒害人,你非但不责罚,反而还……”
“母亲,”谢淮安打断她的话,“表妹难道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吗?”
“我不在乎什么真相,我只知道,苏凝芷是苏丞相的女儿,她骨子里流着的就是苏家的血!”何太妃痛心疾首,“你是我的儿子,你看那苏凝芷的目光里分明有情!你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忘了我们谢家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谢淮安沉默不语,他默默别开目光,避开何太妃质问的眼神。
“你父亲当年为了大姜王朝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可最后呢?还不是被皇帝忌惮,一道圣旨,逼得他不得不带着病体上战场,最后死在沙场上,你以为这当中没有苏丞相的手笔?
苏丞相老奸巨猾,表面上对我们恭敬,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在皇帝面前进谗言,他和皇帝一样,既忌惮我们谢家,又想利用我们的权势为他谋利,简直就是个黑心肠的老狐狸!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他的女儿自然也跟他一样心机深沉,你怎能对这样的女子动心?”
何太妃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着。
“母亲请息怒。”谢淮安不疾不徐地起身,走到何太妃身边,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儿臣一日都没忘记父亲的仇,也深知苏丞相的表里不一,儿臣没有对苏凝芷动心,一切都只是演戏罢了。”
“此话当真?可母亲还是担心她祸害你,不如就借此机会将她休了吧!”
何太妃心中始终放心不下,苏凝芷那张脸,美得浑然天成惹人怜惜,实在太容易让男人失了魂。
她又心思缜密,入府至今都挑不出什么错处,往后若想找个休她的理由,怕是不容易。
“不可!” 谢淮安想也不想地一口回绝,声音低沉而坚决,“王妃医术高超,自从用了她做的香囊,食用了她做的糕点后,儿臣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康健。若是此时休了王妃,万一儿臣这病再度复发,到那时,只怕是华佗再世,也难医治了。”
要与昏庸的皇帝抗衡,也得要有健康的体魄才行。
这些年他一直缠绵病榻,好不容易恢复点精气神,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若说他对苏凝芷有留恋,也一定只是留恋她的医术!
何太妃不以为然:“不过是些草药罢了,找医师调制就行了,我不信偌大的京城还找不到医术在她之上的医者!”
“儿臣已经将她做给儿臣的香囊和糕点给宫中熟识的御医看过,御医表示,有些药材并非出自大姜国,他也很难判断到底是什么。如此看来,短时间内儿臣还得将她留在王府,以便身体得到医治。”
见何太妃的神色还有些犹豫,谢淮安补充道,“母亲你也知道,这些年来,儿臣寻访了多少名医,试了多少种药方,始终没有半点起色。难道母亲还要眼睁睁看儿臣继续受病痛折磨吗?”
何太妃被说动了。
“既然你看中的是她的医术,那就不要跟她太过亲昵,婉珍爱慕你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见你跟苏凝芷如此亲昵,私底下不知道落了多少泪!”
“母亲有所不知,儿臣是故意为之。”谢淮安眼底浮起一丝阴鸷,“这世上再没有比情爱更能操控一个女子了。”
“你若真这样想,那母亲便放心了!”何太妃将他刚刚为她斟的茶水一饮而尽,“那母亲就静观其变。”
送走了何太妃,谢淮安莫名觉得心口一阵堵。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乘风:“本王看王妃的目光里真的有情?”
乘风大骇:王爷,你怎么动不动就给人出送命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