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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祖父也有错,泱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护国公府,为了余家。”
顿了顿,余崇的声音竟带上了丝哽咽:“祖父这一生在战场上从未怕过,现在却怕护不住你们。”
“泱泱,你怨祖父吗?别人家的姑娘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学习,嫁人,生子,管家,可你要操心那么多事情,明明做的都是为家里好的事情,却还要被罚,被否定。”
余清梦握住余崇的手,坚定的摇了摇头:“从未!我反而很庆幸,家里的人从不以传统世家贵女的条条框框约束我,母亲以前嘴上唠叨,实际上也放我出去野了那么多年。”
“祖父知道我从京城跑去边疆,没有责罚我,反而教我骑马,让我习武,允许我四处撒野。”
“我很庆幸我生在护国公府,我很庆幸我是余家的女儿,我也很庆幸有祖父,有爹娘,有哥哥。”
“相比于那些被规矩圈在内宅中的女子,我幸运太多,况且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只要同舟共济就好了,我从未有过怨。”
余崇有些欣慰,又有些心酸,明明就还是个小姑娘……
他拍了拍余清梦的头:“起来吧,回房去休息。”
余清梦顿了顿,随即笑着点了点头:“好。”
余清梦回到房间,争渡有些担心的扶住她:“姑娘,你没事吧?”
余清梦摇了摇头:“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我马上去。”争渡匆匆离开。
余清梦没用争渡扶,自己进去沐浴,出来后随意在中衣外披了件外衫,坐到了床上。
争渡拿着一瓶药推门进来:“国公爷让人送来的,说是让给您膝盖上点药。”
余清梦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不用,我没觉得疼。”
争渡不由分说的走过来,将她的裤腿弄上去,细心的用药膏揉。
“现在是看不出来,明日就要青了,蒲团再软,跪五六个时辰也吃不消。”
余清梦实在是困得厉害,语调都有些模糊:“哪里有五六个时辰,我中间也有起来过的……”说完这句,呼吸都平稳下来。
争渡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心疼的继续上药。
等药上好,才给她盖上被子,转身出去。
一夜无梦,余清梦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
睁眼后还没醒神,躺床上盯着床顶的雕花发呆。
等缓过神来,余清梦叫了争渡,洗漱后用了早膳,余清梦本想去练功,但膝盖却不怎么舒服。
她起床的时候看过一眼,还真的如争渡所说,青了一片,只能放弃练武,改为院子里晒太阳。
本以为今日就要在风平浪静中度过,没想到她大哥下早朝回来,给她带回一个大消息。
“昨日下午,三皇子和五皇子起了冲突,两个人打了起来,当时方二姑娘也在,方二姑娘摔进了荷花池,三皇子和五皇子都下水救她,最后是五皇子将她救上来的。”
余清梦:“……”“方文若是跟荷花池犯冲吗?怎么每次都掉水里被救?”
“不过这事儿我还没收到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余清梦询问的看向旁边的争渡,争渡摇了摇头,今早没收到消息。
余砚珩淡道:“姑母今早特意叫人在宫门口等我,告知我的。”
“三皇子的未来正妃掉入荷花池,却被五皇子救了,这事儿传出去皇家脸面往哪搁,所以姑母收到消息后,就封了口,不许人乱传。”
“那片荷花池离御花园远,平日里也很少有人往那边去,再加上三皇子他们带的人都不多,所以消息封锁的比较容易。”
余清梦挑了下眉头,表面上看这只关乎皇家颜面,算是一桩丑闻,但姑母应该不会这么有闲心特意将皇家丑闻告知她大哥。
虽说他们跟三皇子不对付,但姑母不会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难道五皇子也对方文若感兴趣?”
余砚珩闻言笑了笑:“姑母差不多就是这意思,而且传信的女官说方文若态度比较模糊不清。”
余清梦这次是真的诧异了:“她模糊不清?她知不知道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三皇子妃了?再怎么样,老皇帝也不会改圣旨吧?”
“赐婚圣旨已下,方文若怎么着都得嫁给三皇子,就是三皇子不幸暴毙,五皇子妃的位置也轮不到她呀,老皇帝那么注重面子的一个人,绝对不会做自打脸的事的。”
余砚珩:“你说这事儿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方太傅的主意?”
“方启明是只老狐狸,他如果知情,绝不会让方文若做这么蠢的事,就算他两边都想捞,他也会另选一个孙女去接近五皇子。”
“虽说方家大房就只有方文若和她姐姐两个嫡女,但方启明还有个小儿子,小儿子虽然不成器,没做官,但女儿可不少。”余清梦淡道。
余砚珩话音一转:“不过这个五皇子,感觉也不像是个聪明的,三皇子还在场,他就敢跳下去救方文若,后来又在姑母面前对方文若百般维护,对三皇子诸多挑衅。”
余砚珩摇了摇头:“五皇子要不是有惠妃,有吏部侍郎这个祖父,恐怕早就被贵妃母子按死了,比贵妃母子还要蠢。”
姑母让人传出消息,想透露给他们的也是这个。
余清梦却摇了摇头:“他也不一定是比贵妃母子蠢,他们应该半斤八两吧,不然也不会在宫中互相制衡那么多年。”
“他只是觉得最近三皇子和贵妃不受宠了,因为我的事情,姑母也不待见三皇子,所以才敢那么有恃无恐吧。”
余砚珩点头:“有道理。”
“也不知道咱们那位陛下知道这件事会有何反应。”余清梦意味深长的笑道。
皇宫内,谢鸿逸下朝后直接去了皇后宫中。
他许久不来,难免心绪复杂,等踏入宫内,看见皇后的时候,他的心绪则更为复杂。
皇后却没有要跟他回忆往昔的意思,更何况她觉得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往昔可以回忆,她单刀直入:“陛下觉得,三皇子跟五皇子之事,怎么处理才妥当?”
本来这就是小事儿,她完全可以处理,但偏偏她只是例行叫人去给他递了个话,他就说今日下朝他过来商议。